到了医务室,孙律把她放到床上,赵饮清挪了一下位,白色床单上立马显出一个红印。
两人都愣了一下,赵饮清连忙往自己□□看,迷彩服那个位置颜色深了不少。
她回过味来,所谓的肚子疼不过是大姨妈来了,居然提前了一星期。
医务室静悄悄的,窗外漆黑一片,室内一片冷光。
孙律已经转过身,然而他的背后同样有一片污渍。
赵饮清本就尴尬,这会脸刷一下就红透了。
手指抠着床铺,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我回去反正也没事干。”
赵饮清又看了眼他的背部,忍了又忍,还是说了句:“你回去换身衣服。”
孙律一愣,紧接着耳根子也爬上了红晕。
医生很快来了,做了检查,结合赵饮清的状态,要挂点滴。
孙律在医生办公室借了下电话,然后趁着挂点滴的时间回寝室换衣服,顺便也洗了个澡。
怕迷彩服后面一大块明显的深色之后洗不掉,就先粗略的洗了下。
用水冲,搓的时候,还有粉色的水流下来,滑过他的虎口手背。
孙律喉结鼓动了下,冷白的脸上迅速红了,烫的厉害。
他机械的来来回回用洗衣液搓了好几遍,然而脑海里还在轮番播放着不久前赵饮清趴在自己身上的情形,少女柔软的身体,甜腻的清香,就算是现在也似乎依然萦绕在鼻间。
最关键的是,如此炎热的夏天,被汗湿透的夜晚,这样重叠着黏在一块,明明是应该让人厌烦的黏腻感,他却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没了,被他偷走了
孙律经常收到表白,听的最多的就是“喜欢”两字。
明明都不认识,明明还陌生,却总有莫名其妙的人到他跟前说“喜欢”。
一度让他觉得这两个字特别廉价。
水声“哗哗”的,衬着月色泛起粼粼白光。
他的手指不停在衣服表面划过。
但是今天他好像知道“喜欢”的意义了,比原以为的要更深更纯更简单一些。
赵饮清窝在病床上,盐水瓶少了一半时,孙律回来了,带着一身柠檬香,身上穿的是刚回到手里不久的日常衣物。
医生又走了,办公室静悄悄的,使得少年走进来的步伐就算是特意放轻后也仍旧响在耳边。
前不久的画面实在太尴尬了,赵饮清这会只想装睡。
她头侧向另一边,只露出粉色的耳朵,和一半的下颌线,略冷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平添了几分脆弱。
孙律拉开椅子,在床边坐下,一阵细碎的杂音,之后又是塑料袋声,半晌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