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士李少卿和给天临帝做了这一道人参血茸养身汤的御厨都是凌御的人,天临帝最后的死状和吃丹砂烧涨死的一模一样,没人发现异常。
还是到了后来,宗政隆熙登基为帝,谢玉仙成为皇后毒死凌御以后,宗政隆熙为了彻底碾灭凌御这个大权臣在大康的影响力,把凌御谋死天临帝、谋死二皇子三皇子的事儿都翻了出来。
宗政隆熙改元的第一年,就是从彻底消灭凌御开始的。
想到这里漾漾便看着凌御道:“你这个人吧,可以说极擅阴谋诡计了,换个词形容就是城府极深,可你怎么什么都和我说呢,万一我对你起了坏心,你必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像上一世因爱重谢玉仙就什么都和谢玉仙说一样,亲手把谢玉仙推上了皇后宝座,结果得到的是谢玉仙的一杯毒酒。
没等凌御回答,漾漾揉搓起凌御俊美的脸蛋就明白了,“做了坏事不告诉别人,犹如锦衣夜行,你这是憋得难受才和我说的,是吧?”
凌御立马黑了脸,拧一拧能拧出墨汁的那种。
漾漾嘿嘿笑,“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你这是不是就是民间俗话说的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香油?”
凌御深深吸气,默默劝慰自己不要和这个小脏鬼一般见识,可是听着漾漾哈哈的嘲笑声,实在忍不了!
“你说对了。”凌御坐起来慢条斯理的往胳膊上卷袖子,阴沉着声音,冷冷看着漾漾,“今夜老子就要shā • rén灭口了。”
话落,凌御就扑在了漾漾身上,漾漾嘎嘎笑,一把捏住他胳膊上的伤。
一声惨叫把睡在外面守夜的红香吓醒了,到得竖起耳朵细细一听就红了脸,心中有些鄙视,主公怎这般无用,只一个主母都降服不了,算什么男人。
不对不对,终究主公才是第一主子,主母是第二主子,怎么能这么想主公呢,要把主公放在第一位!
如此,明儿就告诉大总管,让大总管给主公买些虎鞭鹿茸吃吃吧。
对,这才是分得清主次,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该做的!往日吆五喝六的来财赌坊变了,绣衣卫还没踏进门槛就听到了一阵一阵此起彼伏的哗啦声。
有的人激动的哈哈狂笑,“糊了,十三幺!”
有的人破口大骂,踢凳子摔茶碗。
还有的人蹲在地上抱头嗷嗷的哭。
最惨的是被赌坊里的打手拖死狗一样拖出去扔的,死狗还不愿意走,抱住打手的腿哀求,“我还有个十四的女儿,我抵给你们,再让我玩一把,就一把,算命的说了,我今年鸿运当头一定会暴富的!”
“滚,我们来财赌坊是在官府挂牌的正经赌坊,有钱你进来我们伺候着,没钱就滚出去,我们不做买卖人口的生意,记住喽你已经上了我们来财赌坊的黑名单,再敢来打断腿!”
就在这时一个穿红绸袍子的公子哥也被扔了出来,打手立马道:“瞧见没有,这是盛国公府的世子爷,输光了还赖着不走一样被扔出来。”
绣衣卫左指挥同知陆安见谢玉树骂咧咧还要往里头闯伸手一拦,往地上呸出一口饭渣滓,嘿笑道:“谢世子,跟我们走吧,你倒卖军器的事儿发了。”
谢玉树神色一凝,撒腿就跑,陆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子,凭他怎么张牙舞爪如划船,鞋底子磨出烟儿来,半天都没离开原地。
拎猴儿似的把叫嚣咒骂的谢玉树甩进囚车,陆安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子就道:“走,回去复命。”
……
昨夜一场雨带来了秋季的凉意,外头罩上了一件玄色獬豸纹大袖氅衣的凌御正坐在督察院官厅上处理公文。
“主子,午时了,用膳吧。”
凌御头也不抬回道:“不急。”
才说完,察觉到这声音不对,抬头一看跟前竟站着个模样秀艳,身条纤细的小厮,不是漾漾又是哪个。
“胡闹。”凌御板下脸,见左右无人就放松下来,唇角禁不住掀起一点弧度,“放下食盒就回去吧,下午散值后我尽量早些回家。”
想了想凌御又补充道:“陛下任命我彻查玉溪秋围遇刺之事,有时会召我入殿问询,总之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快回去吧。”
转脸看着映在窗户上的人影就冷喝道:“凌沝你进来,皮痒了是不是,待我回府后必让凌水打你的板子!”
漾漾赶忙把食盒放他的公案上,嬉笑着跑到他身后给他捏肩又捶背,“我想来给你送饭,凌沝哪里拦得住,我扮成四水的样子跟在凌沝后面进来的。昨日收到昙云给我的信笺,她在信里说她嫡母和父亲感情可好了,每日都亲自下厨准备午膳,然后吩咐小厮给颍川侯送到官署里去,我一想啊,我从没给你送过,我这个妻子做的极其不合格,你瞧,我乖吧,马上就来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