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昙云冷笑,“我冯昙云事无不可对人言,这里坐着的都是我好友,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见过王妃。”双瑶姐妹连忙起身行礼。
谢玉仙柔声道:“不要多礼,我今日是以盛国公府小姐的身份来为冯表妹庆祝生辰的。”
漾漾从一旁海棠攒盒里抓来一把瓜子,咔咔嗑起来。
谢玉仙瞅了漾漾一眼,微蹙了蹙黛眉,转瞬又笑起来,从侍女莲房手里接过一个红檀小匣子,“这里头是我为表妹精挑细选的一对玉玲珑金耳环,祝表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玉仙,你的东西我不要,更别一口一个表妹叫的那么亲,细细算起来四公二十四侯哪一家没联过姻,我正经表姐还一大串呢,你搁这儿充什么正经亲戚。今儿我生辰,不想动怒,劳烦您赶紧走吧。”冯昙云冷冷道。
谢玉仙叹息道:“先前你对王爷那样情深……”
冯昙云即刻打断谢玉仙,“什么情深海深的,先前不过是我糊涂了,今儿就和你说透了吧。
道经有云,西方卫罗国蓄有一只灵凤,能化人形。王有长女,字曰配瑛,十分怜爱这只凤凰。①数年之后,王女忽而有胎,王觉得古怪,怒而斩下凤头,埋于长林丘中。王女伤心不已,不久之后,诞下一名女婴,女婴落地能言,反而很得王的喜爱。那以后许多年,王女一直郁郁寡欢,某日天降大雪,王女因为思忆灵凤,来到长林丘中,唱起歌来,或许是歌声太过悲戚,感动了天地,灵凤竟死而复生,带着王女一同飞入云端……
谢玉仙,这则道经故事你很熟悉吧。”
谢玉仙微微蹙眉,没有言语。
而冯昙云也根本不需要谢玉树的回答,接着道:“北平王十五岁读此道经故事时,为王女灵风的爱情感动,遂在京郊建凤凰台,期盼忠贞不渝,情深似海的情爱,北平王这则逸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时才十一岁的我恰好也极爱这则道经故事,便觉和王爷是知己了。
如今我已幡然醒悟,在我看来‘忠贞不渝,情深似海’的情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王爷如今既娶了你又娶了李檀儿为侧妃,却原来王爷心中的‘忠贞不渝,情深似海’是这样的,和我心中认定的不符,道不同,我如何嫁他,遑论委屈自己去给他做侧妃。”
冯昙云顿了顿,瞅着谢玉仙冷笑,“你倒也贤惠,亲自过来给自己的夫君保媒拉纤的吗?”
羞恼之气顿时上头,致使谢玉仙涨红了脸,“既如此,便是王爷和你无缘了,告辞!”
“不送!”
冯昙云朝谢玉仙背影狠狠呸了一口,重新坐回来就道:“来来来,咱们重新玩起来,别让那么个东西败坏了咱们的兴致。”
漾漾的心情是一点没影响,当先打出一张牌,“东风。”
寇灵瑶笑道:“昙云姐姐,你的道倒是和我大兄的道不谋而合。”
冯昙云啐她一口,“我的心现如今跟死了一样,老死家中算了,反正我几个哥哥都宠我。”
寇云瑶斟酌后试探问道:“莫非你对四王爷还……”
“打住,再也别提他了,没得恶心,他是想娶我吗,他是想娶我颍川侯府的钱!”
可终究谢玉仙的到来影响了冯昙云的心情,招待了漾漾等三个姐妹用过寿席后,便散了。
谁知谢玉仙回去后就流产了,不久后便有消息流传出来,说是冯昙云以及身为替身的凌夫人嫉恨谢玉仙,不知使了什么法儿把谢玉仙的孩子气掉了。
听到传言的漾漾正在用新鲜出炉的玻璃杯喝葡萄酒,登时就……盘坐在金山上继续喝葡萄酒看话本,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这古代的写手们想象力也太差了,除了穷书生和千金小姐喜结良缘从此青云直上的就是美丽的妖狐鬼怪帮助穷书生上京赶考的,看来看去就一个套路。”
“红香,你去把石阡给我找来。”
没一会儿石阡就欢欢喜喜的小跑了来,先在藏宝洞门口整了整仪容,随后到了漾漾跟前纳头就是一拜。
“给夫人请安,夫人福寿安康。”
漾漾瞅着石阡笑,“满府上下就你聪明,你多拜拜我好处多着呢。”
石阡顿时喜的屁滚尿流,才爬起来又赶紧跪下磕了个响头。
“行了行了,起来吧,求福也得有个够,太多了你也承受不住。你去买下个书局,签几个落第秀才领到府里来,我要教他们写故事给我看。”
石阡一听这肯定又是一条生财之道,忙忙的回禀,“夫人,书局咱们已经有了,因科举那两本书卖的实在太好,昨儿属下刚盘下一间濒临倒闭的,原本盘算着专一用来售卖科举考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