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粥下肚,胃里翻涌的酸胀感顿时得到了缓解,胃部的舒适感和满足感让周渡舒了舒眉,连同昨晚积攒了一夜的怨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食了小半碗,周渡见面前的少年还盯着自己,眉梢轻挑,“怎么?”
对上周渡的视线,少年笑容明媚,直言不讳道,“客人你长得真好看。”
还真是少年心性,想什么就道什么。
沈溪见周渡并没有因为他的轻浮而生气,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问出了心中疑惑,“客人,你是从西洋来的吗?”
“西洋?”周渡略一沉吟。
“是的,只有西洋人才会把头发剪短,我们大庆都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过客人长得与西洋人不一样,他们有金头发,蓝眼睛,白皮肤,客人您除了头发短了点,其他地方与我们大庆人一模一样呢。”
大庆?
周渡端着碗沿的指尖微动,他没有关注少年说的西洋人,反而抓住了这两个字。
是个从未听说过的朝代。
见少年还等待着自己回答,周渡回神:“你觉得我是从西洋来的,那便就是吧。”
这是什么回答,沈溪怔了一瞬,顺着周渡的话往下道:“那客人的大庆话说得可真好。”
周渡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客人是路过还是来云游啊。”面前的少年就像是获得了一件新鲜事物一样,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并不畏惧周渡的冷淡。
周渡顿了顿,反问道,“我若是来定居呢。”
“定居?”沈溪的眼睛茫然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