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听了他这话觉得不对劲,沈溪做一次席的价格不菲,就算日常开销大一点,也不需要他这么努力,又问:“你刚挣的钱呢?”
沈溪的精上气立马又萎了下去:“诶,这不是都花光了,还倒欠了好几两银子。”
周渡再度抬眼打量了一圈沈溪买的那些东西,蹙眉道:“这些值二十多两?”
周渡再是对物价不清楚,也了解二十多两是多大一个数字,普通人家一年嚼用至多也就一二两银子,稍微富裕的家庭四五两顶天了?沈溪不过是买了些调料,就花光了普通人家十年的花销?
“当然不值了。”沈溪摇摇头,从牛车里翻出一摞书籍来,指着它们道:“可它们值。”
周渡挑了几本看了看书名,就放下了。
《食录》《食经》《膳经》《饮馔食笺》
《针灸集成》《脉经》《新修本草》
都是他不会的。
“这只是一小部分,书斋里还有几本,都没钱买。”沈溪有些丧气道,“如果你能让我给你做这些东西的话,不仅你会剩下一大笔银子,我也可以多些钱买书了。”
结果他两辛苦挣的钱,都去填了安阳镇老板们的荷包。
周渡哑然,指着一本食谱道:“你学如此多,是为了日后开酒楼?”
“不是。”沈溪低头揉手腕去了,却是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周渡瞥了眼他手上还未脱痂的伤疤,又道:“欲速不达,何况你手上的伤还未好全,再做木工活也不合适。”
沈溪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周渡,周渡很少会说如此多的话,所以他现在是在关心我?
心中的小喜鹊又有丝即将要雀跃的苗头。
周渡不知沈溪在想什么,见他看向自己,又启唇道:“不做木工正好,我买了些布料,给我做衣服吧。”
沈溪:“……好。”
周渡把那匹火红的布料找出来给了沈溪:“这是谢礼。”
原本已经平静了下去的小喜鹊在看到那匹红布的时候,遏制不住地自己鼓舞了起来。
沈溪的手掌在布料上摸了又摸,带着些许期待地问道:“这是买给我?”
特意买给我的?
周渡没有反驳地嗯了一声。
在看到这匹的布的时候,他觉得特别适合像阳光般明媚的沈溪,愿他穿上能像颗照暖人心的骄阳,所以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