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的恐惧不仅来源于自己会死这个认知,更多的是来源于周渡也会死。
一想到在未来的某天,周渡也很有可能不抵山里的毒蛇猛兽,葬于兽腹,独留几根白骨于他,他就害怕得全身颤抖,心慌气短。
沈溪搂着周渡脖子的手不觉紧了紧,他刚刚对小舅舅撒谎了,他其实并不能很肯定周渡会保护他。
周渡很有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那样说,只不过是让小舅舅能够安心罢了。
“周渡,”沈溪的下巴放在周渡的肩上,看着前方逐渐黑暗下去路途,目光幽幽,忽然出声道:“要不我们以后不打猎了。”
周渡心里清楚,沈溪这是还在害怕,他没有一口答应下,反问道:“不打猎,做什么?”
“什么都好,”沈溪寻思片刻,慢慢道:“种田,经商,或者去镇上找活干都可以。”
只要不会再出现今日这般令人无助而又绝望的事,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可是我除了打猎,其他一律不会。”周渡从不遮掩自己身上的缺点,他连简单的家务活都做得磕磕绊绊,更遑论种田经商这类的技术活。
沈溪想了一下周渡经商的场景,就他那张冷峻的脸恐怕还没张口客人就被吓跑了,何况周渡还有着一张毒舌嘴。
再想到周渡连地都没有下过,让他去种田就更不现实了。
沈溪闷闷不乐地靠在周渡肩上,说气话道:“难倒除了打猎就没有别的可以用弓箭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