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哪处山门弟子抓了?”白顷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着眼前与平常人无二的泥鳅君。
“瘦瘦的讲话慢吞吞的,拇指有个戒指的长老。”
五长老麻避吗?
泥鳅君继续说道:“我有一位救命恩人,她遭人欺辱,受人囚禁,我多番前去救人终究不成,我想求求您帮帮我,以后您想让我干吗我都听您的话。”
“具体何事,你说来听听。”
泥鳅君登时面色凝重,抿着苍白的薄唇,眼眸里满是红丝泪花,斟酌许久始终不说话。
“你不细细说来,我不会帮你的。”
“小的乃是望仙山上一尾修行多年的泥鳅,刚刚化成人形后才便入世。不料一次被一修仙者打伤,便遁水而逃。不幸的是,我让渔夫抓捕带回家待宰,后渔夫家的小女孩救了我,把我放生。女孩叫小玉,长得好生俏丽。十年来,我一直偷偷守在小玉身边。蓟州城东的叶家少爷向来是纨绔不堪,时常调戏小玉。我实在忍无可忍,也偷偷教训叶家少爷叶粮晨。小玉与叶家账房先生的儿子王想打小就定了亲,但叶粮晨实在可恨,他诡计多端,最后把小玉给……给……玷污了……”泥鳅君掩面呜呜地干哭出声,吼得撕心裂肺,绝望说道:“我想救她,救不了,被叶粮晨请的烈火山庄的修士打伤了,我只能过来求九霄云宗的人。”
白顷斟酌思考道:“你说那小女孩救了你?贫苦人家得到鱼哪有放生之理?你在撒谎!再者,你会打不过那些修士?我看不见得吧。最后,你说叶粮晨作恶多端,为何不报官?”
“她为何救下我,我当真不知。小玉被……之后……她自刎不成被我救下,我花了大半修为救了她。不报官那是叶家家大势大,又有众多烈火山庄的修士扶持。我灵力太低,小玉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想救她。”
白顷忖度半晌,迟疑不定。
“仙君若是担心我骗您,你把我关在这,自行去蓟州城东叶家。这事家喻户晓,如有欺瞒,我空明愿意万劫不复。”
浮休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白顷挥了挥灵力热气给他烘干头发,轻声说道:“去把你大师兄叫来。”
浮休困惑不解地问:“师尊,你真要帮他?可是要杀我的妖怪。”
白顷伸手弹了弹他的脑瓜子,说道:“小屁孩,快去。”
浮休吃疼地摸摸自己洁白的额头,抿抿殷红如荆桃般色泽的嘴唇便撒腿跑出去。
许居慎怀里兜着几张热乎乎的烧饼,飞天落地时,张嘴咬了一口烧饼,急急忙忙作揖施礼,模糊不清地说道:“师尊叫居慎前来是为何事?”
白顷看着吃相十分满足惬快的许居慎,不禁露出微笑。许居慎力气大,自然吃得多,平常林居净只要稍微不注意,他打主意都打到白顷的饭菜去。“带着泥鳅去找五长老,问问他们怎么抓了他。”
“是,师尊。”许居慎轻轻一拽,泥鳅君如同一张纸片人被抱起来冲向五长老麻痹的十八渡水山。
白顷坐在石桌前,手忙脚乱地给浮休绑头发。但浮休的头发太散太柔,总是散落下来,他面色赧然地说道:“你这头发太柔了,不好绑。”
浮休殷红的嘴唇咧开浮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回应:“我知道,不是师尊技术不好。”
“你这是暗讽师尊技术不行?你发尾有些枯黄,我给你修剪一下。”白顷从书房里拿出一把名器珍宝的剪刀——金龙剪。要是旁人看到他这么暴殄天物当真得吐血身亡。
“师尊,头发不能剪。”
白顷没想到自己当爹当妈还得当一回Tony老师。“师尊说能就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说我就怎么不能了?”白顷话罢,咔嚓几声把他的头发剪下来。“糟糕,手一歪,剪出了一个大洞,好丑。”
“啊?师尊……”
“没事,丑丑的没事。”白顷看着浮休眉头隐隐暴起跳动,面色难堪,他笑道:“师尊逗你玩的,剪得很好。”
“……”
论世上最幼稚的师尊是谁,当属白顷。
吃过晚膳后,许居慎带着泥鳅君回来时,手里的烧饼吃完,又换成一颗颗棠梨,咬着多汁的棠梨,分了两颗给白顷吃,呵呵笑道:“师尊,给您吃。”
白顷忍俊不禁,没想这吃货还给他分吃的。但正事要紧,他问道:“居慎,如何?”
“五长老说,门下弟子确实抓了他并跟五长老禀告,平日不怎么关注这泥鳅,只是关起来,然后被他逃走了。”
泥鳅君空明殷切地说道:“仙君,我不敢骗您,求求您救救小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