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的铜锣声骤然清脆响起,更夫喊着:“天寒地冻”,声音越来越远离。皇城洛都得郊外万籁俱寂,一轮明月高悬月白色夜空,清冷萧瑟。
白顷追到一处茂盛密林深处时,却把人给跟丢了。“糟糕,看来我这个临仙榜第一人真的不怎么样。没能耐,把人跟丢了。”
白顷喘息未定,忽然感觉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他登时挥去一道风来招数。黑暗中,仿佛有人影窜动。白顷正要爆发出微雨针,一道白光皓亮闪过自己的眼前,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模糊,他无力地瘫倒在黑衣人怀中。
白顷紧紧蹙起眉头,身体仿佛有什么东西禁锢自己,让自己动弹不得。他睁开眼睛,但是又觉得很困,又缓缓闭上。嘴唇传来微妙的一阵柔软感觉,舒服又清香,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小蝴蝶,酥酥痒痒地落在娇艳的花蕊。温热的水泽落在他的唇瓣上,柔软的触感慢慢升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吮吸着他的唇瓣。
他闷哼一声弄得喘不过气,嘴唇发麻而温热,兀自睁开眼睛,但是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是有一块黑布绑在自己眼前。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动弹不得。白顷能清楚地感知到身边好像有个人,试探地问道:“谁?”
身边人嗤笑出声,温热的手指摩挲着白顷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哥哥,猜猜我是谁?”
呃……冤家路窄,怎么又碰到他?不对,昨晚那个黑衣人是他?这家伙难不成给我下套了?现在捆绑我是干嘛?先奸后杀?
打不过先示好再说!
白顷被段虔的手摸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呵笑一声说道:“仙郎,是你呀。帮我解开,咱有话好好说。”
段虔嘴角泛起欣喜灿烂的微笑说道:“上次分开时,仙郎怎么跟哥哥说的?哥哥记得吗?”段虔见白顷沉默不说话,清越的声音说道:“我说哥哥要是逃走,我就真的打你,你记得吗?”
段虔,你脑子抽了吗?干吗非要惹我?我招你惹你还是上辈子欠你五百万?我错了还不行,放过我吧。
白顷尴尬一笑,轻柔说道:“嘿,仙郎呀,我没逃走,我是被追杀,后来东躲xī • zàng的。我回去找你,你不在,我只能自己走。”
段虔手指摩挲着白顷的发丝,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笑意问道:“哦?那是我的错?”
“那可不……”白顷急忙转口说道:“那可不是,当时情况紧急,两人都没错。你把眼睛的这块布给我拿开,还有我身上的禁锢。”
“暂时不想。”
“你……”白顷抿抿嘴,娓娓动听说:“仙郎,你绑我干吗?我一没财二没色,呃……不对,你绑我难不成是你喜欢我?我跟你说,我喜欢女的,不好男色。”
段虔沉默片刻,轻笑说道:“哥哥想什么呢?”
“那你绑我干吗?我也没钱,唯一有的就是灵力,难道你想招揽我为你做事?让我当你手下?这个好说,不过我有要事在身,真的不便分出精神为你打拼天下。”
段虔不解问道:“为何不便?哥哥灵力术法非常人能及,我还想好好任用哥哥。”
白顷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懂,这事关我的性命,我要没完成,我就死翘翘了。所以,你别来打扰我行吗?”
“哥哥真是说笑,仙郎什么时候阻拦你?哥哥做什么,我跟你做,帮你如何?”
……
总之,段虔这家伙,我是甩不开了。天呐,谁来收拾这个妖孽,谁来帮帮我?
段虔慢慢靠近白顷,伸手落在白顷的脑袋上。白顷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正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股轻柔淡雅的木香传入鼻息,让人觉得舒服温暖,他的胸膛莫名泛起一阵热意。
脸上的黑绫缎带被摘下,白顷眼睛受不住白天光亮,微微眯眼睛。缓过来劲时,他抬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段虔,视线定格在段虔红润的唇色上,不解问道:“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红?吃辣的了?”
段虔嘴角微微上翘,摸摸自己的右手食指上的两颗小痣,思考些许时刻,浅笑说:“是吃了点辣的,哥哥口渴了吗?”段虔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白顷的嘴边,见白顷乖顺地喝水,他不自觉地乐乐起来。
白顷见他老是一脸微笑,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心想,你是觉得我好笑搞笑,是个笑话?
白顷抬起被定身锁定住的手,幽怨地说道:“解开我的手,我不逃,我这次绝对不逃,我以白顷的名义起誓。”
不逃不是男人!反正我又不是白顷,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庆国是也!
段虔放下水杯,若有所思地注视白顷,呵笑道:“哥哥这话意思是说之前都是在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