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别生气。我错了,以后绝对不这样,要亲师尊一定征求师尊的意见。”
白顷“砰”的一声把勺子扔在碗里,怒气地瞪着一脸笑意的段虔。
吃过饭后,白顷趴在床上崩溃得想哇哇大叫,反省自己的行为举止。他怎么能荼毒自己的徒弟,作出毁三观的事?还是跟一个男孩作出这样的事?
段虔见白顷神色不安,跟着趴在白顷身边,宽厚的手心落在他的后背上,安慰说道:“哥哥,怎么了?”
白顷转头,眸间闪烁着细碎的冰渣,瞪着一脸笑意浓浓的段虔,冷冷说道:“别碰我,离我远点,生气呢。”
“哥哥每次生气都这么好看。”
白顷认真说道:“段虔,我……我不喜欢男的。”
段虔面色微怔,仍然露出灿烂的微笑说道:“可哥哥你说过你要试试。”
“我……”白顷想起那天自己为了逃跑胡言乱语说了这一句话,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段虔的话。
“哥哥,你又骗我吗?”
“我……”白顷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说,因为确实是骗他。白顷一想到段虔这个大魔王,心里翻江倒海,自己只是随便说说,段虔就当真。
“哥哥与其跟别人试,不如跟我试一试。”段虔诚挚衷心地说着,眸光深处满是潋滟波澜,期待地注视着白顷。
“滚!”白顷漠然地回应这一个字。
“哥哥,我的命是你的,任由你拿捏。”
“我要你的命干吗?”白顷坐起身子,心里莫名烦躁,眼球瞪得快要凸出眼眶。
段虔跟着白顷坐起身,打开卧房的窗户,看着眼前漫天渐渐飘落的雪花,白茫银装的院落显得清冷。一阵萧瑟酷冷的风徐徐吹进卧房,带着冰凉的水汽渗人进来。
段虔伸手箍住白顷紧致的腰肢,把白顷抱在怀里,朝他温热馨香的玉脖轻啄一口,语气柔和说道:“记得吗?我生病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抱着我的。”
白顷愣了愣愠色神采,脑海里浮现出当年那个瘦弱如竹竿的少年,小巧羸弱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当时,一个虚弱的小生命瘫在他的怀里,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他明明孤苦无依,可抱着浮休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了很大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命运。那年,雪花也是这样悠然飘进他的房间。天气很冷,可少年却像一只没有爪子的小猫咪躲在他的怀里,蹭着他胸膛的温度,蹭得他心里痒痒的。
“我好后悔,当年为什么不早点说喜欢师尊,因为这样师尊至少会因为可怜我而施舍我一点点爱。”
“爱不是施舍。”
“我知道,可得不到的爱,我只能靠施舍。师尊,我这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在泉水镇遇到师尊时,我脑子都疯了,只想跟着你,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白顷被眼前这个纯情年轻人说得脸色泛红,他抬眼正要说话,段虔放开白顷的手,低声说道:“算了,我还是不要跟师尊靠得太近,不然我总是想着亲你。师尊,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是喜欢你而已。”
白顷转头无奈说道:“怎么又绕回讨厌这个话题?我都说了不讨厌你。”
段虔一脸期待地说道:“那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不讨厌就是喜欢?”
“……”你这阅读理解能力满分呀!
“师尊不说话,那我当做你默认了。”
“我什么时候默认?”
段虔得寸进尺地说道:“师尊,你跟我亲一次,就一次。真的觉得我恶心,我再也不为难你,好不好?”段虔慢慢地靠近白顷的眼前,眼神里满是盈盈发光的涟漪,说话时温朗动听,仿佛有一根羽毛在他耳朵挠痒痒。
一阵冷气寒风轻轻吹进来,卷起片片雪绒花,转瞬幻化为水雾消散不见。白顷感觉自己鼻头被冷风吹得冰凉,犹豫的时候段虔温热宽厚的手掌心落在他冰霜般洁白的脸颊上。此刻段虔身上的木香显得格外凛冽淡疏,而呼吸滚烫。
段虔的目光炽热耽耽,柔情幽意,鼻音微微上扬问道:“好不好?”
白顷被那近在咫尺的俊逸清颜盯得脸色泛红,紧张不安地握住段虔鸦青襟口处的波纹刺绣,思前想后,还是抿嘴轻轻地点点头。
行吧,反正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吃亏,就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以后没这个贼心。
段虔心里仿佛火树银花簌簌绽放,狂风咆哮。他真的只是随便提出来的,没想到白顷会答应。有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长此以往,那是不是就能获得师尊的心意?
“那师尊得配合我,不能生气。”那只抚摸着白顷冰凉脸颊的手移到白顷的后脑勺。白顷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朵娇艳柔嫩的鲜花般的唇瓣冰凉地覆盖在白顷的粉唇上。白顷生涩地配合着段虔的吻,心跳得难以平息,所有的呼吸尽悉化为耳边的亲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