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繁赶紧稳住妈妈,又是讨好的递水又是帮妈顺气,“妈,你被管她,你先管管我吧。我当然不舍得您跟我爸吃苦受罪了,但是明天温简不是要回门了吗?”
宋云一听这话放在嘴边的水都喝不下去了,啪嗒一下砸在桌子上。
“你打什么主意呢?你还嫌你妈不够丢人是不是!”
温向良看了,赶紧来劝,“儿子不是就随便说了一句吗?别动这么大的火,再者说,其实顾家这么有钱,小简嫁过去之后多帮衬着他哥一点也不为过。”
“是啊妈,那百八十万的对他家来说,那不跟指头缝里漏出来似的吗?”
宋云被这一唱一和的父子俩气的直哭,“冤孽啊!你们就不能争点气吗?非要舍了我的面子,挨千刀的......”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少女被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闹的厉害,盛夏里裹紧了被子,旁边转动的小电风扇一点也不顶用。
她明白,即便是她妈哭着,但听这话音,其实是同意了的,严重的恐慌感像海水一样侵袭着她,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
不不不,也许会更糟,以他们家的人脉,不会再有第二个顾家公子那样的有钱人了。
万一,万一,她以后过上了跟她妈一样的日子。
温茶茶缩在被子里发抖,慌张的把怀里的她唯一一个毛绒小熊抱的更紧了些。
难不成她小时候费尽心思的让父母把她从太姥姥家接回身边养着错了吗?
不行,还有一年,她必须得给自己想条出路!新婚第三天,按照这边的规矩,是要回门的。
温简年纪小,之前又一门心思的扑在读书学习上,他并不懂这个。
还是清早起来的时候,顾辞远问他想不想回去看看太姥姥。
他自小跟在太姥姥身边长大,这几天不见心里自然是想念的,一听顾辞远提起,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
“要,我有点想她。”
顾辞远望着坐在他对面吃饭的少年,满心满眼的喜欢。
他最爱简简这样把心里的想法流露到他眼前的样子,纯粹又干净,让人想把他护的好好的,不能让别人轻易瞧了去。
两人吃罢了饭,又买了一些水果、牛奶等一些吃的喝的,开着车就去了老太太家。
顾辞远的车库里停着好几辆车,他最偏爱的就是现在这辆黑色的,车内配着优越,外表看着低调,不会那么扎眼但却很舒坦。
老太太猜到他们一准回来,提前做好了简简爱吃的东西备着。
早晨九点钟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太姥姥,我回来啦~”
老太太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身子骨还挺硬朗,答应了一声“来了”,笑眯眯的开了门。
她长得白净又慈祥,顾辞远一进门就跟上次一样,还是有一种让人觉着舒心的感觉。
房子和家具其实都已经很老旧了,但老旧和老旧可不一样。
有的老旧会让人觉着破败厌烦,而有的只会让人有种怀旧的年代感,弥足珍贵。
老太太跟简简闲话家常,顾辞远就在边上乖巧的听着,他本就是会讨长辈喜欢的好孩子,相处了小半天就已经很得老太太喜欢了。
“上次走得急,有些东西我没有给你们拿,等着。”她说着,放下手上的蒲扇,到了里间抱出了个小木盒子来。
木盒的外表都已经掉漆了,是有年头的普通木匣子。
打开了,里头是一个个的紫红色小绒布包,老太太从里头取出来一个,掏出了绒布包里头的东西。
那是一块红绳拴着的小玉锁,乍一看并不显眼,可仔细一瞧才发现里头的门道来。
顾辞远有个搞玉石研究的朋友,上学的时候他没少受他的熏陶,多多少少也知道些知识,是块上等的和田玉,光看那玉锁的水头和精湛的做工,就知道是了不得的老物件。
“这个是我小时候东西,是娘家祖传下来的,我原本想着给你姥姥,看偏她又是个不成器的,给你妈她也留不住,一准倒手卖了,白白糟践了东西,想来想去你现在也结婚了,等以后有了孩子,留着给小孩子带吧。顾家日子过的不错,我倒不担心你把它典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