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目光,反而像是一种最后的缱绻,仿佛每一刻每一秒都是珍贵,仿佛此时不看便没有了什么机会。燕危以前还小的时候,偶尔遇到亲人离世前的弥留,就总是会碰到这样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太过绵长而缱绻,他回过身时,晏明光仍然这样看了他一会,这才收敛了眼神。
他愣了愣,抬脚走到晏明光的面前,双手搭着对方的肩膀,低头,额头抵上了晏明光的额头。在燕危关闭了投影视角的时候,男人顺势抱住了他。
燕危心里的不踏实愈发严重。
阵营的人数明明确定了,恶念几次三番的诱惑劝说也都被他打了回去,一切都在各种意外中按部就班着。怎么反而越来越不踏实了?
他说:“晏老师——”
晏明光已然堵住了他的嘴。
温热的感觉自唇边而来,点燃了燕危浑身的热度。
日头从中央缓缓西垂,地面上的雪近乎没有消融,散着刺眼的白。光线在白雪的映射下格外朦胧,又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洒进来的时候,周遭都是浮动的微尘。
花楼里那些迷离的香气带起的情丝终于在这一刻迟缓地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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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缜连着敲了十几下的门。
里面明明有人的动静,燕危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他发了消息,敲了门,里头就只是传来一声急促的“稍等”。
这种时代的门窗在他们这种人面前根本不具备任何封锁能力,他稍微大力一点,或者从窗口破开,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去。林缜敲得翻了,抬手就要撞门,身后林情神情漠然地抬手拽住了林缜的头发。
“嗷嗷嗷哥!!!”
林情:“等着。”
“行行行。”
过了一会,门终于打开了。
晏明光穿着一身周正的白衣,外衫却颇为随意地披着,看上去出来得十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