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欺怒不可遏,走上前去就要把那村妇推开,但没想到,她的手指却穿过了那妇人的身体。
她不信邪,又伸手一推,那手直接穿过对方的脖子,仿佛穿过一片空气一样。
沈期欺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堕冰窟。
她帮不了柳霜。
小柳霜闭上眼,小声地说:“娘,我没有偷懒……是弟弟想吃糖水,让我出来买……”
“骗子,明明是你自己想吃对不对?”妇人全然不信,大骂道,“你现在还学会骗人了?贱胚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小柳霜骤然睁开眼,死死地盯着沈期欺,眸光潋滟,像是在哀求她拯救自己。
沈期欺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心如刀绞。
这是柳霜的童年。
被遗弃在山脚,一个农妇捡回了她,十几年来寄人篱下,农妇自己还有个小几岁的儿子,所以吃穿用度,她都是捡剩下的。
她不到六岁便扛起了家里的活,洗地煮饭,还要抽空照顾三岁的弟弟,也就是她未来的那个“夫君”。
农妇和丈夫白天都要干活,晚上才能回来,若是收成不佳,心情不顺,便将她一顿毒打毒骂。
平常的孩子都在外头放风筝、跳皮筋,柳霜只能在小小的窗口望着,背后是弟弟哇哇的哭声,像一只向往着蓝天的幼鸟,在永无止境的磨难里往复。
若非沈决将她带去了清礼派,恐怕噩梦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