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个木头削的角势,只好答:“便是注定给我扔了的。”
“哼。”
百谷托着腮,继续说:“大概神明要阴晴不定,就阴晴不定。田里几时出太阳,几时落雨,谁能知?也许对他们来说,反复无常就不算得有错吧。”
潇君觉得他有意思,想逗他:“既然神明的对错与人的对错不一,那便反抗吧,你我就此远走高飞,不在岱耶的对错计算里,活出人的模样来。”
百谷:“我是想走,跟你去有苇花开的地方,这是我自己想,反复想。别的人如何想呢,定是想我死活都好。”
他又长长叹了一口气:“也对,别人也想跟心上人去看花呢。”
“百谷该自私些。”
潇君摸着他洗透的湿润发梢,诱导着:“是我重要还是别人重要?”
“嗯……话不能这样讲……”
“他们推上山的人祭,是叛争之前的拉锯。如长安里的龟兹、回鹘质子一般,是暂时储备兵戈的镇板。”
百谷不乐意了:“质子们整日快马蹴鞠,整夜留连画舫,别提多快活,哪里跟我一样挨过冻了。”
“是我不好,令你受委屈。”潇君亲昵地吻他耳尖,又把从山上带来的饭菜端给他:“喜欢腊味熏味么,我拿了一些,还有你的汤。”
百谷疑惑地接过来:“你如何拿来的?”
潇君答:“我自有办法。仔细吃吧,等你恢复力气也该为我跳一支舞。”
“还有闲心看舞呢,才被你抱了,大腿都是抖的。”
“是么,我摸一摸……”
两人嬉笑缠磨,百谷的腿根被捉住,倒在地上被他压着,就用膝盖顶潇君的胸口:“坏人,让我吃饭!”
“你从前为山神跳,今日为我。”
潇君眯起眼在他耳旁吹气:“跳完了,我也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绝对会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