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荆雪尘没有去商梦阮的石洞里修炼,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商梦阮和宗主还在议事,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荆雪尘就让奶猪变回原形,抱着毛茸茸的肉球在窝里滚来滚去。
随着他的滚动,草窝里没来得及压实的雪豹毛四处飘飞,就像下了场灰色的鹅毛雪。
每晚和师父一起修炼时,他坚持到最后都会现出原形,疲倦地呼呼睡去。
原形状态下,处于换毛期的小雪豹天天掉毛,光是一条又长又厚实的毛尾巴,一晚上掉的毛团起来就有两个拳头那么多。
铜傀儡清理之后,小雪豹就会悄悄从它们手底下把自己的毛团偷过来,压进草窝里。
垫了毛的窝往进去一躺又软又暖,简直想一辈子都赖在里面。
商梦阮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插手半妖少年的这些小癖好。
但今天荆雪尘却不是因为贪恋草窝才回来睡。
地底祭坛的惨状,以及狰与商梦阮之间脱不开的联系,始终在他心里徘徊不去。
如果那是真的,如果商梦阮真的如此虐待他的狰……那师父就该是他的“仇人”。
少年眸中的金色略有些黯淡。
每次他修炼失去意识后,醒来时都会趴在师父腿上睡。温热的,不硌也不软,有种踏实的感觉。
但如果他是他的“仇人”,那么他们之间,本不应该有这些算得上是亲昵的举动。
荆雪尘清晰地认识到了这点,又沉沉叹了口气。
“殿下,开心一点嘛。”奶猪在他怀里撒娇,“微臣的肚皮永远给殿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