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天色中,看得不大真切。
可周莺远远望过去,一眼就认出了那高大的身影。
她脚步顿下来,越行越慢,落云心里奇怪,却不好出言问询,见侯爷转过脸来,她就忙垂头行礼下去。
顾长钧立在那儿,眉头结了轻霜,肩头大氅落了雪籽,已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他负着手,淡淡瞥了周莺一眼,压低了的声线有些暗哑,只道:“过来。”
隔得那么远做什么?自打回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拉开距离,到今天,还没机会拥她入怀,好好诉说一番多日未见的相思。
周莺垂着头,在凉飕飕的北风里红了脸。
他一抬手,将落云挥得远些,甚至不曾确认周身已无人烟,手一伸就拽住了周莺,把她捞进自己怀抱里。
他的氅衣,因在外站得太久而变得又凉又硬,她的脸颊贴在他前襟上,隔着氅衣,隔着袍子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顾长钧捧着她的脸,叫她仰起头。
他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红透的面颊,蒙了水雾的眸子,小巧的鼻子和精致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