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爻没理会,还是垂着眸子。
他又怎敢饮酒?
那日只是闻了闻殿下身上的沁香酒气他便醉了,竟连那些最最该藏着掖着的肮脏心思都跑了出来,当时还暗自欣喜若狂。
可接下来的现实却叫他跌入了阴暗且刺骨冰凉的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想着那日她软着身子信任地跌入自己胸膛的情景,他再没了那些喜悦,反倒是有一根刺直直刺进那不断搏动的心府之内,动一下便深一些,更疼一些。
“……要我说你还是得继续。”秦天扬起脖颈直直灌下去一杯酒,停顿一瞬后开了口。
看着崔爻猛然间发亮的眸子,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继续说:“古人云‘烈女怕郎缠’,你不妨再尽尽力。”
“接近她,让她习惯你离不开你,这不就行了?”
崔爻远笨笨冰冷的身子渐渐回暖几分,一双眼中渐渐有了焦点,看了一眼秦天后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侧着身子冷淡道:“夜深了,你回去吧。”
秦天一时愣住,张了张嘴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哎,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崔爻冷着眼神看着他,未语。
秦天讨好地笑了笑:“我…是想叫你给我安排个屋子,那松柏老欺负我,不愿和我睡在一起,要将我赶出去,我实在是没地儿去了。”
“我…不是崔府人,也没人管我…”
崔爻定了定眸子,抿唇说:“明日我让松柏给你安排。”
说罢,眼神往门外扫了扫,赶人之意显而易见,秦天见状缓缓站起来,将手放在腰身两侧搓了搓,讨好道:“松柏将我扔出来了,要不,我今晚就在你这儿睡?”
说罢看着崔爻淡漠的瞳孔,将手伸到与眉齐平的地方,发誓道:“我发誓,绝不发出一点声音扰你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