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会处理伤口。
“……殿下哭什么,”恍惚中好像有一道声音响起在耳边,她握紧了手掌,缓缓转回头,看向颈边之人,只见他垂着头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见状,她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自己莫不是被吓傻了,竟然都产生了幻觉。
还未来得及想一些别的,肩膀上便传来触动,卫长遥偏头看去,只见崔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不由得怔愣一瞬,忘记了自己此前对他的逃避与视而不见,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出神:“崔爻……”
“我是在做梦是么,殿下?”
“不,应当是阿遥……”他睁着一双浓墨似的黝黑瞳孔,里面清晰透亮,纯真一片,她甚至在里面看得到自己的眼睛,四目相对,她张了张嘴却未讲出一句话。
这种情况下,她抽不开身,可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来回应他。
遂只是眨了两下眼睛便转过了头,与他并排而坐,看向了远处漆黑一片地旷野。
耳边没再传来声音,她有些放心地松了松肩膀。
只是下一秒,浑身便僵住。
粗重而又温热呼吸喷洒在耳尖,微微发热,她轻颤一下,还未来得及转头,唇角被轻轻牵扯住,一下又一下地婆娑逗弄。
时轻时重。
他是醒着,还是做梦?
慌乱之中她想不起更多,只能僵着脖颈转了头到另一边,这才躲过那令人心悸的触感。
只是身侧之人却没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他自顾自地将她的手悄悄牵起,放在了唇边,一下又一下地细细啄吻。
方才她给他上药时已经为他喂了些水,原本苍白干涩的唇此时泛着水光,像是一块白玉凉糕。贴在手背上却是一片温热,那热意顺着指尖一直传到脊背,让她坐立难安。
她从未这般让人轻慢过,当即身上像是爬上了蚂蚁,汗毛炸起,心跳愈发热烈急促。
手上用了用力,从他手中缓缓抽了出来。
“就连做梦,阿遥也不愿意看我?”
肩上一重,卫长遥便又听见他的声音。
他在做梦,想到这个她心下一松,呼吸平稳不少,也不理会他,就这么干坐着。
而身侧的话呼吸声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