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矜忧郁的王子殿下日复一日坐在废弃的古堡里,嘴里整日轻声吟唱着歌颂国王,也就是自己父亲的赞歌。
这座古堡被荒弃在城市的边缘,临边的狗尾巴草长到半人高,像食人花狰狞着长大长满锯齿的嘴巴似的,要把王子殿下唯一的栖身之所吞噬。夜里的过路人都说王子殿下被国王陛下不喜,将他逐出领地去,任由其自生自灭。时日久了点,便有谣言传了出来,有说王子殿下已经离开这座圈禁他的古堡,也有说王子殿下早已在古堡中仙去,化为鬼魂整夜整夜地在里头唱着歌的。
谁也不知道王子殿下枯坐在古堡最高的位置,望着繁华王城的方向,一看就是看一天,望着空无一人的来路,心中对国王对父亲的期盼和爱敬正在一日日消磨。
终于有一天,一位侍从骑着快马从王都方向飞奔而来。王子殿下顾不得贵族的矜持,匆忙开门出口。
“可是父亲叫你来的?”王子殿下的口吻带着一丝难以言语的期待。
侍从下了马,没有注意王子殿下的神情,便哭着说:“殿下,王后殁了……”
王子殿下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何种状态听侍从说他母亲是怎么被国王欺暴至死的。
他只记得当他率领着千军万马攻进都城之时,他一直敬仰儒慕的父亲已经自缢。逝去的国王脸色呈猪肝紫,长长的舌头吐露在外,那样子真是丑极了。
王子细细观摩父亲的死状,好似观摩一副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后来,国王被抛尸荒野,王子殿下成为了王都的新主宰。在臣子看来新任国王执政勤勉、城府手段二者皆有,是王国建立以来最出色的掌权者之一。在平民看来,他平易近人、待人最是温和。
但,只有王子殿下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早已成魔了。
当白炽的光亮渐渐转为暖橙,再转为完全的黑暗,作为演唱者的虞淮也轻轻闭上了眼。
过了许久,周遭才响起掌声,正常的灯光才被打开。
感性些的工作人员早就红了眼眶,颇有艺术细胞的跟拍导演拭了拭眼角的泪,小声对身边的副导演说道。
“怪道公司这么重视这小孩,这张脸加上一身才华,天生吃这碗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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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淮是不是在路上耽搁了,还没回来。”裴安看了眼换了新衣服急于给小淮哥哥看的两个孩子,那虞淮的面头安慰了下,这俩孩子便安静了下来。
“舅舅你放心,小淮最准时的,现在还没开席呢,要是有事他会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