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刚说什么?什么蠢货?”
白承珏呼出一口鼻息,罢了罢手未再多言。
进入陈国边境临近傍晚,沿途可歇脚的驿站已被陈国军队包下,周围还有大军驻扎的营帐。
驾马的车夫速度逐渐放慢:“爷,这马要再不歇息,不到下一个驿所就得尥蹶子。”
“两位要不怕这个军爷,我便将马车停在驿所附近与店家讨些草料,今夜就委屈二位在马车内休息一晚。”
叶归道:“我娘子她……”
白承珏覆上叶归手背止住其话音:“无碍,便这样定了吧!”
“好咧,二位好好歇息,夜里我在马匹旁守着,待明日天一亮我们便启程。”说罢,车夫下马搓着双手向驿所走去。
叶归道:“你这身子在这荒郊野外冻一夜哪受得住?再走十多里地应该当还有一处驿所,这车夫分明是懒惰不愿再走夜路,主子为何要顺着他?”
“无碍。”白承珏揣着怀中的暖手炉闭目养神。
不多时那车夫垂头丧气的归来,草料没讨到还惹了一身腥,不得不驱使马车又向前驶了一段路。
见车夫如此,白承珏戴上面纱下马。
车夫赶忙喊道:“夫人这是要上哪去?”
“去驿所向店家讨些草料。”白承珏摸了摸马鬃,马儿侧头蹭着他掌心,“明日一早要走得路程还长,总不能委屈了它。”
“那些人都提着枪,很凶哩。”
白承珏浅笑:“我一介妇道人家,想必也不会太为难我,放心,一会便回。”
马车内叶归掀开窗布看着白承珏远去的背影,不住叹了口气。
车夫问:“叶公子,你不陪着夫人一道去吗?”
叶归道:“不了,她一个女子更方便些。”
一身玉钗罗裙衬得白承珏身姿娇俏,虽用面纱遮住脸,纱下半隐半现的面容仍能看出其皮相不俗,白承珏走到驻守在驿站外的士兵面前买了个乖,大汉红着脸,倒给白承珏行了个方便。
他刚进驿站,令人不适的酒臭味扑面而来,余光下薛北望身着铁甲战袍端坐于主位,眼神淡漠的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几人沉下笑意。
“七皇子少年才俊,来!干一杯!”
薛北望端起酒杯,故作了一个饮酒的动作,将杯中美酒洒落在地,他面带假笑将酒杯放下,只见那人摇摇晃晃的端起酒壶又为其满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