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衣物时被意外拿走的药物,让本该在今日服下的第一颗药,如今却因突如其来的变故失了机会。
在阿喀佳逗留不足三日,有关舅舅的事,从白承珏口中说出铺垫时间太短,定会惹来塔娜生疑,为今只能暂熬,再寻时机。
白承珏也趁着塔娜离开,试图将衣物找回,奈何寻衣未果,临近傍晚塔娜带着琴谱而来,比起塔娜认定的可敦,更像是被强掳回来的琴师,若不是先前从兰芝口中得知当年的细枝末节,他或还以为可汗爱好附庸风雅。
悠然悦耳的乐声随着手指在琴弦上跳跃而起,白承珏看着眼前的纸谱,手指如同古琴上飞舞的蝶。
塔娜坐在案边,狠狠灌了一口兽皮水袋中的奶酒,视线盯着不远处的抚琴的身影有些失神。
这一坐便是三四个时辰,营帐内烛光昏暗,侍女拿着银剪又一次烛心,光线渐明。
塔娜站起身时,已有些微醺,双眼迷离的看着白承珏罢手道:“今日便到这吧……”
正欲离开,古琴落地发出一声巨响,塔娜回过头,只见白承珏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沾染上琴身琴弦,未干的血迹顺着下颚,将内衬的衣襟染红,她还未反应过来上前将人接住,皆时一道黑影传入账中,接住白承珏向前倾去的身体。
血沾染上薛北望前襟,他双手搂紧白承珏竟在浓重的血腥味下失了神。
塔娜拉住要闯出营外唤人的侍女道:“别惊动其他人,请巫医过来。”
“……是!”
账内剩下薛北望搂着白承珏与塔娜面面相窥。
僵持下塔娜呼出一声鼻息:“先扶他躺下,”
见薛北望不动,塔娜紧了紧后槽牙,沉声道:“你这样他能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