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团可怜巴巴地被逼到角落,胸前的红灯一闪一闪。
林洛桑火速收回拉开吉他背包的手,将手机肃穆地搁好,摄像头调为前置,让自己的脸重新稳定地出现在了画面中。
“孩子有什么错呢,你不要冲动。”她循循善诱,劝诫裴寒舟放下屠刀,“谋杀犯法,犯法坐牢,你也不想麻团年纪轻轻就没了父亲吧。”
裴寒舟盯着画面,确认她没再展示什么玻璃橱柜天鹅绒毯之后,这才将螺丝刀重新扔进了抽屉内。
麻团重获新生,摇着耳朵“生而为团我很快乐”去了。
她也不知道裴寒舟到底想看自己干什么,和他对着镜头面面相觑数秒,这才继续自己方才未完成的护理大业,该吹头发吹头发,该敷面膜敷面膜。
该做音乐……音乐倒是不敢做了,她怕麻团英年早逝。
酒店的茶几上摆着绿色的薄荷酒,林洛桑为了更好地入睡,打算用酒精催催眠,遂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而后将瓶子摆在床头柜。
她正举杯要喝的时候,裴寒舟正好读完瓶身上的英文,蹙眉道:“在外面你还敢喝酒?”
“就这么一小杯,不会有事的,”她晃了下,“我酒量还可以的。”
“难说,”男人容色淡淡地提醒,“你忘记上次自己醉成什么样了?”
她偏头:“得冠军那次?”
裴寒舟言简意赅:“游轮。”
记忆是共通的,一旦想起游轮喝醉的那次,本能地就会想到浴室和混乱的那天晚上。
她耳廓微红,咳嗽着拉开话题:“今天经纪人和助理就在隔壁,明天一大早会叫我起床的。”
“上次经纪人和助理也在,”他漫不经心反驳,“早上六点也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有不同吗?你还不是慌不择路跑到了我的房间。”
林洛桑觉得他这两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抬眼:“他们那天早上六点就给我打电话这事儿你都知道?那我走的时候你也知道?”
裴寒舟沉声回复:“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把我柜子里唯一一件白衬衫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