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异犬纠结了一会儿,索性调转了方向又回到床上没心没肺地睡起来。
季骁把被子扔回了床上:“何止我知道。”
他看向沈玉说:“这天云宗的弟子都知道。”
沈玉噎住,一时失语,就看着季骁俯身提起一空木桶,作势要去屋外面的院子里取水。
她摸了摸鼻头,望了眼天,望了眼地,最后自认心虚,跟了上去说:“昨夜是不是你二师兄、三师姐他们看牢了你,你受伤没?这大早上取水要做什么,要不要师姐帮忙?”
季骁嘴角一勾,看着有些冷笑的样子:“不用。师姐一夜未归,才该是回洞府好好休息。怎么好让师姐帮我?”
沈玉:“……”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那你要不要吃糖葫芦?”
季骁看了眼篮子,顿了一顿,说:“这么多,给我吃几根?魔尊又有几根?”
沈玉忍不住说道:“季师弟,你大早上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季骁怒极反笑,他笑了一声,想要再说什么,可看到沈玉的脸却说不出口了。
他沉下眼眸,一双手紧紧地攥住木桶的把手,空气里响起几声嘎吱的木头破裂的脆响。
是他自己用两个身份将师姐哄得团团转。
他明明以其中一个身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现在以另一个身份时却又这样有怨,这样嫉妒……嫉妒另一个“自己”。
说到底,是他卑劣。
季骁的指尖隐隐流出几缕魔气,他目光一聚,神情差点绷不住,有一瞬间的恐慌。
下一秒,那缕黑气飘飘荡荡,飘进了他的胸前,嗅不到一丝一毫的影子。
季骁面色不显,心中惊骇不已。
沈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音,只等到季师弟死盯盯地看着木桶不知在想什么,顿时气打不出一处来,一股脑抓起一根糖葫芦,撕了糖纸就一把塞到季骁嘴里,后者受惊后瞳孔一缩。
沈玉冷笑道:“都给你,限你一炷香时间,这一篮都给我吃完!”
季骁迟迟地抬起手接过木棍,咬下一口,沉默地咀嚼。
沈玉看了会儿,总觉得他今天情绪不对劲,于是问道:“季师弟,你这是……生气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