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等待他的却是一个没有我的世界,他找了我十年。这场离别突如其来,我甚至都来不及好好地和他告别。”
陶然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滴答、滴答”,少女的眼泪,掉落在抱着她的青年的机车服上,发出了清脆的水声。
程天泽冲了过来,一拳砸向晏修:“你又占我妹妹便宜?还敢把她弄哭!我都多少年没见她哭过了,我妈骂她,她都不哭的,你到底怎么欺负我妹妹了?”
他的拳头还没碰到晏修,就被另一个人拦下了。
那是一个很帅气的中年大叔,不过却是花花公子的浪荡模样。
只见他穿着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衫,下半身是短裤和拖鞋,一只手握着程天泽的拳头,另一只手摘下了墨镜,“诸夏国有一句老话,君子动手不动口,更何况咱们以后都要是一家人啦,你这样可不好哦。初次见面,我是格尔曼·兰彻,晏修的叔叔,你就是亲家公吧?”
跟在格尔曼身后的另一个儒雅男人,西装笔挺,双排枪驳领,扣子扣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老式贵族的精英范,他先是自我介绍:“我是西蒙·兰彻。”
然后纠正自己的弟弟:“你的诸夏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应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有,亲家公是称呼程女士的父亲的,这是她的哥哥。”
两人特意赶来诸夏国,为晏舒兰庆生,听说儿子很喜欢这次相亲的小姑娘,便找来收藏室这边,急着想要见一见陶然。
这样有趣的对话,把陶然逗得泪中带笑,格尔曼居然都学会诸夏语了啊。
十年,真是太漫长了,足够让不爱学习的格尔曼掌握一门全新的语言。
这十年的漫长岁月,又是怎么折磨着苦苦寻找和等待她的晏修?
陶然再次望向拥着她的那个青年。
察觉到陶然的目光,晏修低头回看她。
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很明显的改变。
如果是在之前,她早就礼貌地向他道谢,并且和他保持距离了。
“认识的这几日来,我的所作所为,落在她的眼里,应该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吧?”
可现在,陶然非但没有挣开他的怀抱,还用那种充满怜惜、带着歉意,还有欣赏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不是相亲的时候,她看他时那种全然陌生的眼神。
而像是又回到了十年前,像是他们从未分开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