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是周海川的怒骂:“你懂个屁!真要等楚铮上位了,那才是彻底没我的活路了,你还提甜味人生?那是我老婆给我女儿取名时候说的话,是我女儿名字的来源和意义,是我妻子对女儿人生的祝福,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他凭什么拿过去注册商标啊?我让你抢注甜味人生的国外域名,你抢到了吗?”
王忠弱弱地说:“国外的也被楚铮提前注册了……”
“啊啊啊啊啊!”董事长办公室里传出一阵恶龙咆哮,“姓楚的,我跟你没完。”
订婚宴前一天晚上。
楚铮找到江暮:“敢不敢打个赌,咱们玩一票大的。”
江暮:“赌什么?”
楚铮:“你无非是觉得,甜甜喜欢了你很多年,我和她认识的时间还短,不过区区一个月,你还有争一争的机会。但她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你,对你完全没有喜欢这种情绪,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和你说一句实话,在‘和江暮开订婚宴’这句话里,她既不关心江暮,也不关心订婚,唯一关心的只有宴会上有没有好吃的。”
江暮沉默。
楚铮:“赌输的人,自动退出竞争,以后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
江暮打开铂金制的烟盒,递给楚铮一支烟,“来一根?”
楚铮没有去接那根烟:“尼古丁作用于烟碱乙酰胆碱接受体,影响人的中枢神经,能带来一种虚假的放松幻觉。江暮,你怕了,你不敢在明天和我做个了断?”
江暮点燃了那支烟,没有放进嘴里,只是夹在指尖,看着烟火明明灭灭,在那缓缓上升的白烟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陆耀宇跟我打电话,说乔甜变了的时候,我有多么惊讶吗?
当时我正在livehou色的现场,身边是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我打开了陆耀宇发过来的、他和甜甜的搏击视频,当我看到她摘下拳击头套对陆耀宇一笑的时候,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安静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乔甜吗?我一直都知道她很美,但她再美,也只是抹了蜜糖的砒|霜,容貌美貌诱人,心肠却歹毒无比,像是神话里的美杜莎;可是她却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干净,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越是了解,就越是被如今的她所吸引,她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和以前截然不同。她为什么变了呢?是为了我而改变的吗?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必须要回国,亲眼看一看她的改变。
遇到暴徒,是我的劫难。暴徒玩的那些把戏,逼那些在网上对我表白的女生割下耳朵救我,我很清楚,是为了让我绝望,想让我放弃反抗和逃生的念头。但我不会绝望,我很早就知道,那些虚假的喜欢都是漂浮着的空中楼阁,她们也只是听过我的几首歌,或者是看过我的几张照片。
但甜甜站了出来,说要拿她换我——”
楚铮粗暴地打断他:“第一,她不是为你改变的,是为我改变的;第二,她根本没想过拿自己换你,不是以命换命,是要为我拆弹拖延时间,是要借此打消劫匪的戒心、借机靠近劫匪;第三,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讲述如何情深似海的,接下来的话你不用说我也懂,她那么美好,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她,我也不奇怪,但配站在她身边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只问你一句话,赌吗?”
“咔嗒”一声,江暮合上了金属制打火机,“说说,要赌什么吧。”订婚宴。
并没有在酒店举行,而是燕京城郊的一座庄园里,这是江震的私人产业。
巴洛克风格的古堡庄园,崇尚豪华和气派,极具浪漫主义色彩。宴会在傍晚举行,天边艳丽的火烧云和玫瑰花瓣铺成的地面几乎连成一色。
和色彩如此绚烂浓郁的背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挽着周海川的手臂、款款走来的陶然,她穿了一件白色礼服,是最素的颜色,但却一点也不单薄,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眼光。
圣洁的好似婚纱一样的礼服,蓬松的肩部设计如同花瓣一样舒展,露出瓷白而圆润的肩部,秀发高高地盘起,天鹅颈优美,锁骨线条迷人。
裙摆是不规则设计,前方长度遮到膝盖,后面是长长的曳地裙摆,外面笼着一层月光般的轻纱,走动间可以隐约看到光洁的小腿,和踩在水晶高跟鞋上的一抹莹白。
她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绝美的容颜并不因素色礼服显得寡淡,反而正是因为服饰上没有喧宾夺主,更衬出天生丽质,清水出芙蓉一般,清丽若仙。
周海川把陶然的手交到了江暮的掌心里,“以后我女儿就拜托给你照顾了,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台下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