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酣畅淋漓,又睡了一场甜觉,陶然再次做好了做任务的准备。
系统:“那么,下一个世界,冲了?”
陶然:“冲!”
这一次的反派,仍旧出自陶然的一本小说。
书里的背景是七国战乱,反派闻煜是一个暴君。
他极有军事才能,却也暴烈好战,靠着残暴的手段一统六国,曾经坑杀数万敌军,也屠戮过一整座城池。
闻煜成为天下共主之后,推行暴|政和酷政,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怨鼎沸,男主和女主暗中联络六国豪杰,想要推翻他。
读者怨念的点主要在于,反派并非生来就是暴君,他少年时的经历实在是太惨了,是这个世界把他逼成了一个残暴不仁的恶魔。
他本来是北靖国皇帝的老来子,为了保家卫国,不顾自己天潢贵胄的身份,奋勇上战场杀敌,永远都冲杀在第一线,成为名震七国的少年将军。
父皇病死后,皇兄继位,封闻煜为战王。他是整个北靖国唯一一位一字并肩王,与皇帝地位比肩,那时候他是所有百姓心里的大英雄。
可他遭到奸人陷害,在最重要的一场战争里,被自己国家的人捅了一刀。
那些内奸叛国通敌,出卖他的战略部署,害得他一路逃亡,摔下悬崖,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却也伤到了脑部,变成了一个傻子,受尽欺凌。
他的母亲,曾经的北靖国第一女将军,更是被恶人掳走,沦为了他们的玩物,最后不堪其辱,自杀而亡。
他的属下,那些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被奸臣和敌国坑杀,只剩下堆积如山的白骨。
两年后,神智恢复清明的闻煜,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一腔热血、为国百战死的少年,他只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想要毁了整个世界复仇。
传送的眩晕感过去,陶然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
外面正是黄昏,暖橘色的天空映照着大婚时的喜堂,雕花的房梁上挂着大红色的灯笼,供桌上摆着龙凤花烛,穿堂而过的风吹动红色的纱账,入目所及全都是鲜血一样的殷红。
血?
陶然的脑壳上破开一个大洞,生疼生疼的,她伸手抹了一把,入手的液体又黏又腻,是血!
入耳的是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傻子娶媳妇,结果新媳妇拜堂的时候寻死,拿头撞柱子,红事要变成白事咯!”
“别说纳兰娇不愿意,就是我都不愿意嫁给一个傻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小姐,人家纳兰娇出身多高贵啊?爷爷是定国公,父亲是临光侯,母亲是南宁国的云梦公主。
她那个病秧子爹死的早,国公府就她一根独苗苗,先帝特许定国公和临光侯的爵位都由她一个女子承袭,以后也可以传给她的儿子,别说是在咱们北靖国境内,就是放眼天下七国,她想挑什么样的夫婿没有?”
“纳兰娇可是七国第一美人,偏偏要被国公爷逼的嫁给一个傻子,你们看她刚才撞过去的力道,绝对不光是想吓一吓人,而是真的存了死志。
就算是战王没傻的时候,想要求娶纳兰娇,那也只是双方配得上,还要看人家小姑娘愿不愿意。更何况现在的战王……唉,只有三岁小儿的神智,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个场景、这个对话,陶然知道这是哪一段剧情了。
她现在穿越成了纳兰娇,是反派那个没拜过堂的亡妻,纳兰娇在成婚当日、拜堂仪式还没举行的时候,就先一步自杀了。
原书里的纳兰娇,是一个只出场过这一次的女配,这个场景之后就领便当下线了。
但是,这不对劲啊。
“系统,说好的给我的身份不是这个吧?怎么突然变成了反派的媳妇啊?这个身份好别扭。”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陶然抗议。
蓝团子嘤嘤嘤,胖胖的身体努力弯成九十度鞠躬致歉:“宿主,对不起!是我工作失误了,契约对象出错了,误选了纳兰娇。咱们的任务经费不够再重新契约另一具身体了,该怎么办啊?”
陶然:“所以我要么接受这个身份,要么这个任务就没得做了?”
系统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我真是一个小垃圾,连这种事都会出错。”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追究系统的责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关键在于陶然的选择——这个世界的任务,做,还是不做?
陶然倒在地上,头上的伤口,鲜血汩汩往外流。
高堂上坐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神色冷漠;周围观礼的贵宾更多是看客心态,人家看热闹可不嫌事大;至于那些女子娇客,眼里的恶意和嘲讽几乎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