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脸皮贼厚:“众所周知,人类的本质是真香怪。”
她伸出一对藕臂,勾住闻煜的脖颈,攀在他的身上,喜被滑落,青丝散乱,纠缠着玉|体,那是闻煜此生见过最美的春光。
她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柔软的红唇慢慢向下,一寸一寸地亲吻着他青黑的胡茬,“相公,活着回来。”
闻煜的眸色又暗了几度,他一生走南闯北,见过胡天八月飞雪,见过江南春风十里,全都不及她。
天知道,他到底用了怎样的毅力,才把自己从她身上抽离。
“这是东岳国主为你画的画。”
陶然随手翻看了一下,是各种各样的她,大婚时凤冠霞帔,一身白衣率军攻破皇宫,被闻煜妆点的秀雅婉丽……
她献宝似的捧起了另一幅画,就放在她的枕边,只是白纸上画了一个连规则都称不上的圆,“我更喜欢夫君画的这一幅。”
一个一看就是名家大作,另一个不过是稚童随笔涂鸦,但因为那是她爱的闻煜画的,是她家相公送她的明月,在她眼里就是全世界最美的那幅画。
闻煜的心难以抑制地荡漾。
他看着她的手指抚过那幅画,就像是她抚过了他的身体。
她怎么能让他这么爱呢?
明明已经爱她如命,却还能每一个下一秒,都比前一秒更加深爱她。
他怎么能不爱她呢?
她这样珍视他的每一分情意,哪怕那只是一个小傻子的童言童语。
闻煜拿起笔,在那幅画上题了一行字:“与君共明月。”
他的字笔锋极为锐利,隐隐有金戈铁马之势,只是寥寥五个字,却仿佛囊括了万里山河。
他的字当然极好,战王闻煜,在成为闻名天下的少年将军之前,早就因为神童之名,被无数大儒交口称赞。如果当年没有投身战场,想必他会是一位风流才子。
“等我平定战乱,为你画上千幅、万幅,每一幅都比他好,不用娘子这样睁着眼说瞎话。”闻煜莞尔一笑,披上战甲,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