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仪唤侍卫将浮笙请进来,粉衣笑靥的姑娘身后跟了十数个宫女,个个手上都捧着盒子。
“叶大人不日即是我们靖安殿下的老师,大人画技超群又待人温厚,殿下心中叹服孺慕,嘱咐奴婢定要将这些见礼送到。殿下日后还需大人多多关照,在此先谢过大人的授业之恩。”
能做皇子公主的太傅或者教导先生,是文人墨客一辈子的殊荣。
周画师和李画师二人眼睛登时直了,因宫里能被称为靖安殿下的只有东福宫的那位。
靖安长公主乃先帝最宠爱的嫡公主,母家声名煊赫,她在宫里辈分又高,其地位不容小觑。
再瞧叶之仪笔下的山川,每一寸峰峦都凝练着万钧力道,奔腾川流澎湃着浪涛,短短几笔竟能勾勒出这样的繁景,的的确确是有大才的。
两位画师装作不曾开过腔的模样,讷讷向叶之仪服了软。
礼品交给齐安后,浮笙福了福身子即刻告辞。
被长公主撑了一回腰,齐安不免脸上带了红光。
他将之前诋毁靖安娇纵不通人情的言辞全抛在脑后,等画师们领命辞去,喜滋滋打开了做工精良的剔红百子宝盒。
齐安拨开里头物事转述:“玛瑙玉石坠子一对、琉璃蝴蝶簪、白玉绞丝银手镯、云纹羊脂玉……怎么都是些女儿家的玩意”
叶之仪在一旁撑额静静听着,齐安摇头晃脑打开最后一个盒子,盒子里放了包酥糖,酥糖里还有一张字条。
齐安展开字条对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的大人朗声念道:“愿师尝之酥糖,得以忘忧。”
文绉绉的字条,齐安挠挠耳朵,也不懂是何意。
谢嫣在东福宫里等了几日,叶之仪总算闲下来,特传了话允她去学丹青。
她兴冲冲带着浮笙她们去了翰林院画院,张太后眺望她纤小的背影,心中难掩烦闷。
孙嬷嬷在一旁开解她:“太后娘娘是担心长公主被那画师骗了去”
张太后暗自赌气,她灌下一盏茶汤,恨铁不成钢道:“堂哥堂嫂可有说叫骜儿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