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困倦地揉揉眉心:“哀家为何要帮你……你欲攀高枝从东福宫出去,今次又巴巴找上门寻求庇佑,哀家这里可不是收容猫猫狗狗的破庙!”
楼蔓十指狠狠陷入手心,若非她没有姚氏和张氏的高贵出身,哪里会遭到这些人的羞辱!又哪里会在如梭岁月里丢掉她心心念念的之仪哥哥!
想到自己被迫在顾棠身下夜夜婉转承/欢,与一群庸脂俗粉同享一个男人,楼蔓揪住心口几欲作呕。
她恨!痛恨袖手旁观的张太后!痛恨践踏她的姚氏!最痛恨的当属夺取之仪哥哥的顾泠嫣!
舌/尖被她咬出一点血珠,楼蔓吞尽血丝恭顺道:“东福宫深受西寿宫打压,靖安长公主也遭过姚氏女刁难。圣上如今动了将景阳公主的念头出降给娘娘侄儿的念头,倘若娘娘再不出手,只怕娘娘的东福宫永无宁日!”
张太后听在耳中颇为心动,并未立刻反驳。
张骜功绩卓著,张氏又是绵延百年的世家,姚太后和顾棠绞尽脑汁意欲削弱张氏势力。
她手里虽然握着先帝的遗诏,然而只要顾棠不触犯祖宗之法,昏庸无道,她这改天换地的诏书也拿不出来。
她沉吟许久,碍着叶夫人在场也不好明说,楼蔓不愧是从冷宫出来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较旁人而言出众得多:“臣妾深明娘娘之意,定不负娘娘青眼。”
待楼蔓袅袅走开,叶夫人不可思议询问张太后:“方才那是……”
张太后坦坦荡荡:“夫人曾经中意的儿媳。”
叶夫人摇头颓然失笑:“是罪妇年少无知,将她母亲当做闺中手帕交,连带着也喜欢她。我们叶家一出事他们就落井下石,从叶家讨去的诸多好处罪妇也不愿再要回来……算是吃一堑长一智罢。”
叶氏夫妇在京中待了三月,过了酷暑便听从顾棠旨意重回边疆。
临行前叶夫人偷偷将叶之仪拉至一旁:“娘瞧嫣嫣她……不像同你圆过房的样子……你可有什么打算?”
叶之仪微敛眼睫,眼底浮起淡淡笑意:“她还太小,再等她大一些。”
叶夫人心里的一块石头慢慢放下,说教他道:“你自己有打算就好,娘还想抱孙子孙女,莫要拖个五年十年的,那时候你都老了,哪里满足得了她……”
叶之仪揉着额角低笑:“看来爹同娘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叶夫人羞愤捶他一拳:“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几个兄弟姐妹里就属你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