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一旦伺机流入灵台,极易致人走火入魔,小凤凰伤势拖延不得,陵渊遂抱着她直直进了玄霄殿。
玄霄殿满殿仙侍得知谢嫣之所以身负重伤,乃是拼死救下神上所致,待她比从前更为上心,就差没将她当菩萨供起来。
献虞瞅着她胸前血洞连连咋舌:“幸好她命大,要是被那魔气重伤,难保凤凰一族不会再次绝种。”
陵渊照看谢嫣几日,因还需处理妖君和魔界之事,便将她托付献虞照料。
她胸口处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陵渊遂解下右腕上的玉珏挂在她颈项上。
这枚玉珏跟随他千万年,已吸纳足够多的神气。这些日子他早出晚归,不能时时照料她,有灵玉将养身子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献虞瞧了挂在小凤凰颈子上的玉珏一眼,伏首跪送神上神驾出殿。
没了陵渊作陪,自己身子又不大利索,谢嫣被迫只能孤孤单单缩在玄霄殿养伤。
离朱不知从哪个角落蹦哒出来,陵渊不在,他又惯会装可怜耍心眼,献虞起初还担心他会伤了谢嫣,到后来已经完全信任他的人品,放心将谢嫣交由他顾看。
捆仙锁尚且捆在谢嫣足踝,离朱便留了人形。落到这个小恶魔手里,谢嫣一只重伤的凤凰自然吃不了兜着走,离朱揪住陵渊给她的玉珏控诉道:“神上居然将这枚上古神玉,赐给你这只傻鸟养伤?”
谢嫣狠狠啄了他肥手一口,趁他不备从他手中将玉珏抢了回去。
离朱自被神上捡回来,就是玄霄殿最受仙侍和神上宠爱的祖神坐骑,能使唤惩处他的,唯神上才有这个资格。
他去凡界戏耍六十多年,甫一回来便被这傻鸟抢去宠爱和地位,要他一个神鸟,照顾这只半途蹦出来的野.鸡凤凰,除非他脑子有坑才会顺从。
献虞和神上俱不在殿中,离朱也终于有了一雪前耻的机会,他玩心大发,日日折磨谢嫣取乐。
有时将她的脑袋按进水中,直把谢嫣呛得还剩一口气才拉她出来。
离朱还趁她不备拔她羽毛做毽子踢,末了还喜滋滋嘲笑:“呵,凡人常说鸡毛毽子好玩,今日我可弄来个稀罕的凤凰毛毽子,凤凰毽子想必比鸡毛毽子要好玩得多。”
谢嫣一朝从人人闻风丧胆的魔界圣尊沦为三十六天坐骑,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手都没法还。
离朱眼力绝妙,但凡谢嫣意欲偷手反击,他都能瞧出不对劲的地方,继而对她又是一阵要死要活的折腾。
谢嫣被他玩弄得心神恍惚,到最后只能日日躺在床榻上昏睡,连陵渊何时回来都不曾知晓,偏生这样离朱还不满她。
撞见她野.鸡靠在神上玉榻上,离朱恶狠狠拽她下来。
寻思这野.鸡化不成人形,且身上的掐痕又显现不出来,神上也看不出他对她做了什么,离朱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掐拧:“谁许你睡神上的床榻?神上的卧榻也是你这死鸡能上的?”
谢嫣忍着疼,果真是有什么不近人情的主子,就有什么残暴顽劣的神宠。
每日傍晚,离朱这厢折磨完五彩凰,见她气息奄奄昏睡在榻上,又估量陵渊快要回来,慌忙飞到通天阶故意掩去踪迹。
通天阶时常有个眉目如画的仙子姐姐在那处守着,离朱本着他阅遍天下美人的阅历,看出这仙子姐姐的容貌气质乃是仙界一绝。
她作出的诗句连凡人也比不上分毫,她弹的曲子,曲调婉转多情,饶是吃遍花酒的离朱也从未听过这般美妙的曲子。
仙子姐姐酿的花蜜水酒,滋味又浓又甜,这半月私会下来,他的胃口和真心全都拴在她身上。
离朱受了她许多好处,心中总有些羞赧。
他偶尔也会痴心妄想,倘若殿里有妙舒姐姐服侍,他不仅不必天天伺候那只挡道的野.鸡,甚至天天都有酒和蜜吃,于是他按捺心底欢愉,开口试探道:“妙舒姐姐……可愿随小仙去玄霄殿当值?”
妙舒拨弄吉他的手腕一顿,她眼眸飞快掠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她撒下大网捕鱼,献虞还未咬上钩子,钩子却突然被这只贪嘴的离朱的咬住。
她为了得到陵渊眷顾费尽心机,日日候在此处守株待兔。鱼儿不请自来,她岂有放生的道理。
妙舒一瞬掩口娇笑,故意婉拒:“小神君真是说笑,妙舒只是百花殿的白莲仙子,何德何能得以入神上的玄霄殿?”
离朱果然不服气:“姐姐才貌双全,脾性又好,怎会不堪此任?姐姐且等着,离朱必给你挣一个好去处。”
离朱当夜去求神上松口,听闻他要一个仙子进玄霄殿,陵渊不假思索矢口拒绝。
“三十六天的规矩,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