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嫡长子傅恪惜爱逛花楼,常常为了清倌一掷千金,傅二太太管不住他,也就由他去。
长公主此言分明就是存着羞辱的意思,傅二太太当即白了脸色。
傅君容目不转睛盯着国公爷手里那盏还未喝尽的茶,他趁着定国公不备,起身一把夺过来,又献宝似地捧到谢嫣跟前:“卿卿渴,给卿卿喝!”
正堂顿时鸦雀无声。
傅二太太吐掉口中瓜子壳,晃腿讽刺:“嗤,世子这么的,可真是纯善。不仅懂怎么哄娇妻开心,还不忘记旧人。”
长公主一听他提起“卿卿”二字,几乎快要急火攻心昏厥过去。
她当初求皇兄赐婚,又亲自恳求安阳侯原谅,才将他长女顺顺当当娶进府邸。本想着柳卿卿一走就是两年,阿容也彻彻底底忘了她,不料他今日竟对着世子妃喊那白眼狼的名字!
左右这家话也叙不下去,长公主搁下手里茶盏,遣走正堂女眷男眷,又命嬷嬷将独子带回去,徒留谢嫣在此。
傅君容蹬着双腿:“君容不要离开卿卿!不要离开卿卿!”
长公主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婆子慌忙堵着傅君容嘴巴,又哄了他几句,他才红着眼眶瞧了谢嫣片刻,随后才跟着嬷嬷出去等。
定国公还赶着去宫里,匆留下句不得欺负世子妃的话,便匆匆离开。
正堂一时只剩下长公主和谢嫣,长公主只留下贴身伺候的侍从,其余的全屏退出去。
门下珠帘轻晃,花瓶花枝摇曳。长公主突然从手腕撸下一对品色极好的红玉髓手镯,她不由分说套进谢嫣腕子上,“好孩子,你收着这副好东西,是娘对你不住。”
谢嫣垂眸凝视手腕上那对水色上佳的镯子,重重磕了个头:“乔嫣嫁进府里就是傅家的人,不会赌气做些有损安阳侯府颜面的事。”
“你应该也听过阿容和他表妹的事,”长公主清楚她是个明白人,略略放下大半个心,她语速忽然急促,“你不必担心阿容为她负了你,你是娘做主娶进来的,他若敢辜负你,娘定替你做主。他唤、唤你卿卿没有别的意思,阿容认不得人,他对愿意亲近的人,一律唤过卿卿……孩子你莫要因此生了嫌隙……你嫁进来就是本宫的女儿,本宫定替你撑腰。”
谢嫣出来时,傅君容早已等得不耐烦,见着她迈出门槛,他飞扑过来抱着她,嘴巴胡乱在她脸上蹭着,活像只讨主人欢心的波斯猫:“卿卿抱抱君容!抱抱君容!”
谢嫣耐下心底酸楚,环住他的腰,将他往上提了提。
回到他们院子,傅君容被侍女带下去洗漱更衣,谢嫣就坐在软榻里翻阅余下剧情。
原女主柳卿卿三月后,将要再次投奔国公府,只是这次回来的柳卿卿,却不再是原来那个弱柳扶风的柳卿卿。
是怀着仇恨重生而来的柳卿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盗版清清清清清明宝宝的地雷(=^.^=)
这个世界沿用作者君爱搞事的风格,继续搞事。
傅三岁的病后面会痊愈,且对大嫣壮士矢志不渝,千万不要怀疑他的痴心。
系统:“高层您光屁股羞不羞!”
谢医生扔掉手里记录本:“只被她一个人看见,不羞。”前世的原女主柳卿卿,实实在在是个没心没肺、被渣男欺负到死的傻白甜。
她从小寄养在定国公府,与各房小姐们一起长大。柳卿卿身子不好,时常犯点风寒,定国公和长公主担心她活不长久,日日好吃好喝供着她,催促她多跟着二房三房的姐妹们出去走走。
长公主没有女儿,虽然定国公娶她之前,膝下也有几个庶女,只是她与这些身份低微的庶女极难亲近。
故而府里忽然来了个生得貌美、性子又柔弱的外甥女,柳卿卿恰好弥补她心头那点遗憾,长公主齐茵处处替她打点。
柳卿卿饱读那些伤春悲秋的诗书,心思被这些书籍打磨得尤为敏感,府里上下难免有顾不到她的地方。成天爱胡思乱想的柳卿卿,始终觉得自己不为舅舅舅母所喜爱,府里众人皆是刻意怠慢她。
柳卿卿对待表兄傅君容倒是有几分好感,不过这几分微薄好感,却不足以支撑她自愿嫁给一个白痴为妻。
她是十八岁的如花年纪,断送自己一生,嫁给一个不能人.道又痴傻的夫君,纵使定国公世子妃的身份有多高贵,柳卿卿内心亦十分不愿。
恰逢柳父听闻此事前来吵闹,柳卿卿遂跟着柳父还家。
她并非长在柳府,与柳家众弟妹没有什么感情,柳府下人待她,还不如定国府那样细致贴心。
柳父死后,柳卿卿再次被母亲傅开勤送进定国公府。
彼时傅君容已经娶了正妻,她不为长公主所喜,偏偏她又不是能言善辩的性子,只能由得下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