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在这条刚愎自用的歪路上越走越远,半天不肯收敛自己的锋芒。
谢嫣憋了一口气,指着他醴红耳朵续问:“那九千岁的耳朵为何这样红”
姬赢闻言唇角一颤,眸底撩起浅淡波纹,他抬手慢慢抚上耳尖,触及那一团灼热肌肤时,仿佛是被那热气所灼,忽然缩回指尖。
他视线自她面上移开,漫无目的看向别处,食指拇指环在一起,两指不断圈圈握握,口吻携了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耐烦答:“今日风大,这耳朵就是冻的。”
谢嫣:“……”你开心就好。
谢嫣下榻洗漱的空当,他又按原路潜回正殿。
姬赢除了宣见百官时的朝服,平日衣衫长袍全都不曾重过样。
同样一匹贡缎,他不但要命尚服制出件上得了台面的外袍,连同色花纹的中衣均要一应俱全。
谢嫣照着他喜好随便翻出件浅色里衣,再披上一件雪青色大氅,匆匆前往正殿。
方至正殿,重萃宫总管李德保正唤宫人替姬赢沏茶倒水。
他面色不善端着茶水,静静坐于酸枝椅内。弯曲迂回的包金靠背,从背后合抱住他削瘦肩膀。他形状秀美的蝴蝶骨,被椅背修饰得格外绮丽。
玄青衣衫、雪白肤色,姬赢早已领会伪作女儿家的精髓,周身萦绕不绝的清丽气韵,连她这个本尊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尤物”。
李德保双手掩好门扇,领命下去侍候,帷幔外光晕渐渐黯淡,姬赢紧绷坐姿顷刻松弛下来。
他轻揉僵麻肩头,迈开步子翩然拽下谢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