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矜持地咳了声:“好感度上涨,宿主难道不开心?”
谢嫣面无表情:“我当然开心啊!容倾再接着出卖几回色.相,不用说好感度,我觉得搞不好甚至老太妃与于氏,都要拜倒在他石榴裙之下……你看看划不划算?”
系统虚虚望了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的于氏,按住体内躁动的芯片,沉沉道:“妇女之友可以的……所以宿主你现在是吃醋?”
谢嫣“嗬”了一嗓子,扔下手中剪子冷笑不止:“谁要吃一个伪君子的醋!”
她扔剪子的动静,似乎惊动了正在奋笔疾书的容倾。
容倾抬头凝视她片刻,真挚又不失迷惘道:“嫣姑娘可是乏了?”
“是有些累,”谢嫣捂着嘴巴憋出一个哈欠,“母妃我想歇一会儿。”
于氏晓得她这几日忙着打扫景梅苑,今日又起得早,自是尤其疲累。
“你先睡着,”她心疼应下来,“这些料子须臾就叫人带走,等你醒了,便着春芷来唤娘。”
“嫣嫣她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于氏说罢拍拍容倾肩膀,“容大你既然做了嫣嫣的夫子,就多担待些。”
容倾立刻起身再三敬道:“这是晚辈份内之事,定会倾囊相授。”
侍女与几个婆子将布料搬了出去,君锦玉还杵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于氏蹙眉摇了摇头,上前叫醒她一并出了景梅苑。
君锦玉心不在焉跟在于氏身后,脑海却时不时浮起那人方才惊鸿一瞥间的神采。
她想得入神,却听到于氏停下脚步陡然出声:“玉儿,丞相府递了赏菊会的帖子过来。丞相夫人说,许多世家里的公子那日都会前去。”
君锦玉心弦莫名一紧,她拿不准于氏突然提起此事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低着头弱弱应了一声。
于氏叹了口气,拢拢她微乱鬓发:“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却一直很疼你。”
君锦玉绞着手指,她咬住唇,任凭于氏续道:“你也长成了个大姑娘,你祖母昨夜同我说,想趁这次赏菊会替你挑个佳婿,将亲事早些定下来。”
君锦玉猛然抬起来,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委屈与恼怒一触即发,她噙着泪凄然出声:“母妃是厌弃我,希望我早点嫁出去?”
于氏骇然:“你怎会这般想,你与嫣嫣都是我的女儿,你如今大了,也实在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周妈妈急得掐了君锦玉一把。
“母妃让我嫁我就嫁,”君锦玉泪流满面,“方才是玉儿失态,还望母妃勿要放在心上。我明白母妃是为我好,赏菊会玉儿定然好好准备……”
她说完不等于氏阻拦,便丢下于氏,一个人夺路奔回院子里。
君锦玉扑到桌子上嚎啕大哭,明明常嫣嫣比她还要年长两个月,凭什么被母妃赶出去嫁人的是她,而不是常嫣嫣?
周妈妈气喘吁吁赶回院子,仔细关上隔扇,抚摸她的脊背含泪道:“我可怜的锦玉,我苦命的锦玉……”
君锦玉抱住周妈妈的腰,不住地抽噎:“凭什么她能在府里养男人,我却要孤身一人嫁给那些纨绔子弟?妈妈,这不公平!”
周妈妈擦擦眼泪,捏紧拳头恨声开口,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眼中漫过滔天精光与算计:“太妃与王妃执意将您嫁出去,小王爷大约还不知道此事。等今晚小王爷回来,我就把此事告知小王爷,他这么疼你,怎会忍心你嫁与旁人?”
君锦玉止住哭泣,愣愣道:“这与哥哥有什么干系,妈妈我不懂你的意思……”周妈妈眸光微微闪烁,抬起干枯手掌抚摸君锦玉油亮的长发,语焉不详道:“此事就交给老奴去办,小姐不需要懂什么,若要想在这府里站得住脚跟,须有靠山护着您才是……”
“可是母妃近日对我越发冷淡,”君锦玉犹疑着开口,“我在府里无依无靠,这些下人又势利,避着我都来不及,我还能去寻谁撑腰……”
“您可别这般妄自菲薄,”周妈妈猛地搁下手里的梳子,她摸个椅子坐下来,苦口婆心与她掂量个中利害,“您想想,老太妃和王妃受嫣姑娘蒙蔽,巴不得您尽快嫁出去,也好给她腾位子。您若是好拿捏些,保不准就遂了嫣姑娘的愿。就算要嫁出去,这人选也该好好计较,可不能随随便便挑个人就把一辈子全搭了进去!”
思及于氏对她说的那番话,君锦玉心底就是一片寒凉。
常嫣嫣还未回到王府之前,她是于氏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于氏生怕她受委屈,故而不舍得将她早早嫁出去。
而这常嫣嫣一出现,从不曾做过任何错事的她,立刻被抛弃,口口声声说着更偏爱她的祖母,居然提议要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