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脸庞微侧,也弯下半个身子,一只手护住她的腰。
死死盯住那半张侧脸,君恪浑身血液齐齐冲上天灵盖,连耳膜都在轰轰作响。
那容大郎哪里是什么行商的容铁牛,分明就是藏匿于王府的容倾!
当初在定州常家甫一见他的身影颇觉此人眼熟,他以为是自己多心,并没有将这个粗鄙商贾之子放在眼中,谁知这一失足便铸成了千古恨。
一想到自己本以为辖制住常嫣嫣的情郎,几次三番威胁她说出的那些话,君恪脸上青白交加,一半身子犹如浸在数九寒天的雪水里,另外一半则如被人用烧红了的烙铁反复捶打。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被这对早有首尾的狗男女蒙在鼓里!
所以他手中的布防图根本就不是真的,他和君霖一早就落入了圈套。
君恪喘着粗气,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盘虬在一起,喉咙里渗出骇人惨笑,他拼命挣开左右侍卫,震怒地朝谢嫣扑了过去:“常嫣嫣!你这贱人骗我骗得好苦!”
侍卫合力制住他,君恪半张脸压进冰凉地面,形容癫狂,全然没了往日冷淡高矜的气韵。
“早知你会害我和锦玉至此,当初就该纵容高献毁了你……不……在你回京途中就应当杀了你永绝后患。”
容倾握住刀剑的手紧了紧。
他犹记那日雪夜,抱着奄奄一息的嫣嫣,匆匆飞奔入锦亲王府时自己内心的焦灼与愠怒。
如若之前几次算计都没能躲过君恪的黑手,他的嫣嫣现在只怕落得比常锦玉和君恪还要凄惨的下场。
他不会对一个敌人心慈手软,更厌恶从一个劣迹斑斑的小人口中听到这些诛心之言。
容倾以剑鞘挑开君恪的嘴,敲动几下轻而易举卸掉了他的下巴,他因此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声。
眼看君恪一干逆贼被侍卫带了下去,谢嫣心中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系统:“恭喜宿主,任务进度已达百分之九十八。”
剩下的百分之二等到君恪受审伏诛后就能满格,她看着电子屏上的进度条,一时间百感交集。
侍卫们一一清点死伤人数,期间又从各个角落里,揪出叛军几百余人。
最后一个任务完成,谢嫣却说不清是欣慰多一点,还是落寞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