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看到你这个时间遛狗。”傅游年说。
“因为工作结束太晚了。”郁奚指尖绕着牵引绳。
他晚上经常九点多才能回来,不带着雪球出门转几圈,它就闹着不想睡觉。
雪球对傅游年很有敌意,每次碰到他,都挤在他跟郁奚中间,喉咙里发出压低的威胁声。
“你的小狗对我有什么意见?”傅游年低头看了雪球一眼。
郁奚拽着雪球远离傅游年。
傅游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没事,我不怕狗。”
郁奚的体温向来偏低,这时感觉到傅游年的掌心滚烫,几乎让他忍不住缩了下手,抬眼看到傅游年神色也有些疲惫,就说:“傅老师,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有一点。”走进楼里,傅游年按下了电梯。
“我家里有药。”郁奚最不缺退烧药。
“不用,睡一觉就好。”傅游年说。
“要不要去输液?”郁奚很轻地碰了下他的衬衫袖子,几乎没挨到。
“我开不了车,怎么办。”傅游年唇角带笑,逗他说。
郁奚听不出他在开玩笑,一直低头看他被衣袖挡住的伤口,也没有注意到傅游年戏谑的眼神,信以为真,说:“我送你?”
傅游年惯于照顾病人,在医院里待久了耳濡目染,身边人有些小病他都能帮忙看看,有时候输液也是他自己给自己扎输液针,对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从来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方,李尧注意到他发烧但也没有太在意,该吃药的时候傅游年自己就会吃,根本不用他提醒。
但傅游年其实偶尔也会忘,晚上回家时才想起要去买药,药店却都已经关门了。
“给我一包退烧药就好。”傅游年低头和他说。
郁奚回家找到药箱,拿了几种退烧的去敲傅游年家的门。
傅游年开门让他进去,小黑猫蹲在茶几上歪着头看郁奚。
厨房里熬着醒酒汤,傅游年稍微有些头疼,酒劲翻涌上来,跟发烧带来的晕眩搅在一起,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就着清水吃了一粒退烧药。
“帮我看一下厨房的火好不好,两分钟后关掉就可以。”傅游年跟郁奚说。
郁奚点点头。
他闻到小砂锅里热着的汤很香,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两分钟后他关了火,回头却看到傅游年躺在沙发上,受伤的那只手臂抬起挡住眼睛,似乎很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