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郁奚摸着自己的胃。
傅游年不跟他在一起时,经常发消息嘱咐他吃药或者吃饭,郁奚就拍空药盒或者餐盒给他看。
“平常少吃止痛,”傅游年翻着照片,看到了角落里止痛药的白色瓶子,“晚上泡脚觉得管用么?”
“好像还挺管用的。”最近下了几场秋雨,寒气直往骨头里钻,但郁奚的膝盖不像以前那样疼得厉害。
“乖,等我回去再找那个医生重新配下个疗程的药。”傅游年坐在片场角落里给他打电话,没什么人敢靠近这边。
小药盒上还有傅游年给他贴的便利贴,告诉他几点要去跑步,几点去做下肢力量恢复训练,每一项需要多长时间,还在便利贴末尾学他拿蓝色中性笔画了条小鱼,不过傅游年画画很不擅长,鱼尾巴纠结到一起,还又描了几下。
家里还放着傅游年给他买的小热水袋,郁奚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看到的,大小刚好裹住膝盖,形状也贴合,后面还有系带,蜷缩在被子里睡觉时也能用,灌点热水就能保温很长时间。
卧室床头的墙壁上还挂着傅游年自己组线路做的小夜灯,晚上关掉房间的大灯,小夜灯就会自己亮起,光线很柔和,睡觉不会晃眼,但眼前又时刻有光。
“傅老师,我收到试镜通过的消息了,后天就要进组。”郁奚忽然想起来这件事,跟傅游年说。
傅游年早就从韩澄那里听说了,而且既然是韩澄主动先去找的郁奚,自然是提前看过他拍的剧,或者有其余方面的考虑,在一开始就有意留他,才会去找他,试镜通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傅游年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他说:“恭喜。”
郁奚戴着手套又拍了几张照给他看,那手套确实厚实,一看就是担心他冬天会冷,特意在手腕处都垫了一层棉,郁奚的手放在里面,显得格外纤瘦,细白的手腕都淹没在翻出的浅灰色棉布里。
“我也想要,怎么办?”傅游年开玩笑逗他。
“嗯?”郁奚低头看了看,拿牙叼着取下手套,去网上搜了搜,犹豫地说,“我试试?”
傅游年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说:“好,想弄就弄着玩,不要累着。”
“……那万一弄得很丑,”郁奚那天看奶奶织觉得挺简单,自信地答应了以后,又有点忐忑,“你不能笑话我。”
“哦,”傅游年笑笑,“到时候看情况,再笑话你。”
傅游年没有跟他聊太长时间,说完这句之后,还有事做,就跟他说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郁奚之前从奶奶那里拿回了一小团毛线,还有几根毛衣针,坐在客厅地毯上找了几个看起来很靠谱的教学视频,低头抱着萨摩耶一起看,这才发现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琢磨了半天,连线头都没看懂怎么绕上去,最后放弃治疗去搜了几个织手套神器,还要几天才能到货。
进组前郁奚为那个角色去做了接发,也没有接特别长,只是到勉强能在脑后扎起一个揪的程度。
拍摄地就在本市,剧组提前搭好的景,在一条未经修缮的老胡同,胡同口坑坑洼洼,墙根底下长满了杂草,到这个季节有些枯黄。
天色很清朗,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郁奚都有点后悔穿毛衣过来。
旁边的危房画着褪色的“拆”字,郁奚抬头刚好看到有只黑白花的野猫从胡同两侧的屋顶中间跃过,剧组的工作人员在胡同里忙碌地走来走去,导演和制片主任在不远处低声谈论。
郁奚先去见了导演,韩导三十左右的样子,穿着皮衣,有点南方口音,态度还挺温和的,跟传言里的暴脾气截然不同。
“待会儿呢,过去剧本围读,晚上开机宴,”韩澄跟他说,“女主跟其他几个演员都在那院子里,可以过去找他们,顺便见见傅导。”
郁奚没听说副导演是谁,但既然在,出于礼貌肯定都得去见一下,就往大院的方向走。
他刚一踩上台阶,就看到了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的傅游年。
傅游年刚跟剧组一个演员说完话,等那个演员离开后,回过头看到郁奚穿着件略宽松的白毛衣,还有条牛仔裤,显得干净柔软,琥珀色的眸子睁大了看着自己。
傅游年挑眉笑了笑,指尖敲了几下旁边的石桌,压低声音说:“过来,谁家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没卡点生死时速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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