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到又是傅游年,皱起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
这段时间他在傅游年手里处处碰壁,碰得心头窝火,连郁奚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顶多能走到这层住院部的楼梯口,如果郁奚没有在病房里休息,他甚至连这一步都走不到。
“我要见我哥,管你什么事?”郁言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保镖的手臂。
傅游年神情冷漠,觉得他有点聒噪,“他需要休息,无关紧要的人少来打扰。”
郁言觉得他很可笑。
他对傅游年的厌恶程度更甚于郁奚曾经的那些追求者。
他才是从小跟郁奚一起长大的人,傅游年只不过跟郁奚认识了一年多时间,有什么资格三番五次地拦着他。
“需要休息?所以你就打算看着他死吗?”郁言语气很嘲讽,“你就知道他不愿意见我?”
病房外很吵闹。
郁奚隐约听到,起身去门口看了一眼。
他发现又是郁言,感觉还挺无语的。
不过他虽然不屑于让郁言救他,但还有一点事情想问。今天已经输完了液,状态也还好,他就让傅游年放郁言进来。
郁言揉了下被保镖钳制到发痛的手腕,喉结滚动了几下,目光不善地看向傅游年。
但郁奚站在那里看着他,他没敢对傅游年说什么,就朝病房的方向走过去。
“哥,”郁言跟着郁奚进了病房后,就顺手带上了门,含着几分笑意,轻描淡写地说,“你的眼光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郁奚回头看着他,蹙眉说:“你是来找抽的吗?”
郁言无所谓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真的不跟我做手术?”郁言问他,“那你可能会熬不过这个冬天,虽然现在还早,但时间过起来是很快的,等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郁言偶尔会觉得郁奚很虚伪。
就像郁奚从小对他的好一样。
他当然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不敢说没有对不起郁奚的地方。
但郁奚又能有多无辜,他明明知道,他是为什么被郁老爷子留下来的,没有在出生前死掉。应该说幸好郁奚得的是白血病,如果换成心脏病,或者其他,他要付出的可能就不只是骨髓了。
现在却又假装一副不知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