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莫名心慌,想要后退,但那一刻,那幻象却骤然发力,把按在身下,而那微冷又微暖的手则按在了他心上。
谢非言心脏蓦然狂跳起来,像是过电般的酥麻痒意从那幻象的手传来。
谢非言有些困惑,还有些慌张,挣扎着想要离开,但那人却已经俯身,亲吻在他血淋淋的胸口。
“别!”
谢非言倒吸一口凉气,力气被瞬间抽空,心跳却快得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
那幻象微微抬头看他,眉头微蹙,像是难过极了,问道:“疼吗?”
谢非言说不出话。
他不害怕痛苦,从来不怕,因为痛苦是缓解痛苦的良药,唯有身上的痛才能叫他心中的痛好过一些。
谢非言轻声呢喃:“不痛的。”
“怎么可能不痛?”
“因为……只有你难过了……我才会痛……”
那幻象瞪大眼,像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惊住了,脸上都有些泛出了红,但眉心却舒展开去,被谢非言轻易安抚。注意到自己的变化,这幻象又是懊恼又是不甘:“你就只会说这些好听话来哄我了。”
谢非言贪恋地看着这个人,看着对方面上毫无阴霾的模样,就好像过去的那一百年的隔阂从未在这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对方从未被他摔碎满腔真情。
这是谢非言最喜欢的样子,也是谢非言想象中的沈辞镜应有的样子。
这个人的剑意分明比任何人都要冷,但这人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暖,就像是光一样,驱散他的黑暗,用温暖填满他的心。
这样的人,叫谢非言如何不爱他?
而这样的人……若真的在他身前,那该多好?
谢非言心跳越发快了,苦涩又微痛的依恋随着血液涌遍全身。
他有些发怔地看着这人,蓦然用力,令二人上下颠倒,而后认真用袖子一点点擦拭对方沾血的面容。
那幻象定定看他,染血的唇染上了艳丽之色:“你在干什么?”
谢非言有些晃神,低声回答:“血太脏了,帮你擦干净。”
那幻象闭了闭眼,再度叹息出声,“傻子……”他凝望他的目光温柔而怜惜,道,“我有那么好吗?”
谢非言怔了怔,恍惚了一瞬,一种似是而非的奇妙之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