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扭头看向德昌，还是乖乖起来，问道：“大先生？”
德昌隔空抓来一只兔子扔进了溪水中，就见溪水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很温柔地把兔子拖起送回了岸上，兔子身上的毛甚至还是干的。
那兔子在地上蹦跶了两下，又低头继续啃草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初晓咦了一声：“这溪水在保护兔子吗？”
德昌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四周：“我们顺流而上。”
初晓应了下来，跟在德昌的身边，问道：“刚才那人不是说已经有人下来了吗？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也是德昌疑惑的地方，他觉得这个地方太过平静，反而处处透露着诡异：“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初晓其实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她不过是骗德昌先离开，德昌本身就对天一阁有敌意，因为秘境的影响这样的敌意不仅放大，他也很容易失去本有的理智，对天一阁的众人太危险了：“没有。”
德昌忽然问道：“你对天一阁怎么看？”
初晓心中一凛，她故意把脸憋红，小声说道：“挺、挺好的。”
德昌挑眉，看向初晓。
初晓眨了眨眼睛，避开了德昌的视线，轻轻咬唇说道：“那个剑柄是红色的，挺好的。”此时的初晓表现的就好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倒也符合她的情况，而且她不确定德昌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比如她的眼神或者旁的，她说话永远给自己留了退路。
德昌眉头一皱，他根本没有想问这些，不过是要引出接下来的话，警告初晓远离天一阁的人。
不过又想了一下楚罗的模样，又觉得初晓这样的表现是正常的，心头有一种吃了馊饭的感觉。
当初辰卿真人隐瞒身份带着楚罗路过禹州，公主偶然见到后动了情，就涉及掳走了年纪尚幼修为低微的楚罗，本想借此留下辰卿真人，没曾想最后不仅没把人留下，还打伤了公主，好像还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惹得女王大怒罚了公主。
如今公主的肉身又对楚罗另眼相看，难道公主注定要和天一阁的这些人扯上关系？
德昌冷声说道：“他们不是好人，与我们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初晓一脸震惊，看着德昌问道：“可是大先生对他们很好啊。”
德昌都不知道该骂初晓天真还是说别的：“你记住这点，远离天一阁的人。”
初晓动了动唇，最终说道：“我知道了。”
德昌还想说话，就闻到了一阵血腥味，他眯眼看过去，就看见一具衣衫破烂的无头女尸倒在树下，女尸的头颅却不在附近，而且周围也没有多少血迹，最诡异的是那尸体上长出了几株花，不远的地方还有雪白的兔子在吃草。
初晓咽了咽口水，整个人往德昌身后躲了躲。
德昌喃喃道：“秋欢。”
秋欢是个很美的名字，更是澄心丹的主要材料之一，而澄心丹是渡劫时候服用能让人不受心魔影响，从而增加渡劫成功的几率。
可是这种药材生长的条件很残忍，是要在修士活着的时候，种在修士的身内的，靠着修士的血肉和灵魂来养料，才有三成的几率可能开花，最终结果的更是极少。
而在开花之前，修士是死不了的，只能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和灵魂的消散。
澄心丹也很难炼制，哪怕炼丹大师出手，成丹的可能性也不足一成。
如此一来，澄心丹几乎是用修士的命来堆积的，初晓听天一阁的长老提过，在澄心丹刚出来的时候，修真界很是血雨腥风了一阵，很多修士无缘无故的失踪，其中以散修为主，散修联盟也是那个时候组建的。
后来澄心丹被修真界给炼制了，而且几大门派以雷霆手段把一些培养秋欢的门派诛灭，更是当众毁掉了所有秋欢的种子。
初晓觉得有些门派还私藏的有，却也不敢明面上拿出来，现在很多年轻的修士甚至不知道秋欢这种药材。
如果不是那时候初晓喜欢在藏书阁翻看各种杂书，也不会知道秋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