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然实在是太平静了,就好像自己只是告诉他“你扁桃体发炎了,回去喝点药。”这种平常事似的。即使是看淡生死,也不至于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哪怕是朋友得了脑癌,很多人都会震惊非常,何况这事落在自己身上。
“您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不化疗,保守治疗。”
医生推了推眼镜,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这个人,年轻的著名企业家,游戏领域的龙头老大。
越是这种人,越是格外惜命,他当医生这么久,没他有钱的都能一掷千金用无数方法求自己多活几年,甚至有人痛哭流涕喊着“钱我有的是,求求你治好我行不行!”
这人怎么这么……不一样?
“谢先生,您还年轻,恢复力也还很好,如果化疗的话,还是有一定几率延长……”
“谢谢医生,不用了,保守治疗,并且请替我保密。”
谢然回来的时候凌致还没到家。
把药塞到包里,躲过保姆阿姨的视线溜进房间。谢然进屋后就锁上门,把报告书锁到房间抽屉里,把药一粒粒掰下来放到刚才买的药盒里。
想了想,这件事不能真的完全没人知道。
“喂?吕简?”
“火儿?哎你可是又联系我了?一起出去玩吧?最近他们发现了一家新开的酒吧,妞特好看。”
“不玩。”谢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
“不是我说,阿凌,要是我对象有这种细节变化,我肯定不在意。”
“他会有什么瞒着我呢?”
丁容想了想,认真分析道“都说世上三样东西最好,钱、权、命。权吧,咱们这些经商的,离得不够近。命吧,生死有命,也抢不走别人的咱们这个圈子因为钱反目成仇的兄弟,夫妻有的是。其实你心里最担心的不也是这个吗?我不了解他,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个这样卑鄙的人吧。”
凌致沉默不语,片刻后说“是,但我们俩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再说感情这东西也靠不住。他这个变化真的太突然了而且太诡异了。”
“那你留心着公司账目,看一段时间,看他有没有异动。”
“也只能这样了……会不会是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