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不能有大动作,只好朝他眨眨眼示意。
教廷内部也依旧是那般样子,并无一点变化,但是属于圣子的庭院殿堂都已经换了主人。
谢然以前被自己住过的房间,花园,都已经换了摆设。他注意到花园里有了秋千,想必圣皇对这个小孩子好了不少,大概是因为人到了年纪,总归该有些母爱和慈悲了。
记忆里的原主,那时候别说玩秋千,哪怕多看一眼都是有错的,都是被低级趣味迷惑了心神,是心智不坚定的。
谢然叹了口气。
现在倒也不是感慨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得赶紧离开巡逻的队伍,然后去拿药。
因为凌致喜欢翻他的房间,所以药被他随手放在花园里一颗古树的树洞里面。
如果不是闲得蛋疼,肯定没人那么无聊,去伸手摸摸树洞里有什么。所以那药倒是一定在,去拿来就是。
问题是,怎么离开队伍呢?
哪怕找理由说要上厕所之类的,那也得说话,也得让其他人看见他。然后发现,呀,我不认识这个人啊,这谁啊?
悄悄离开队伍也不现实,他这么明晃晃,穿着骑士装一个人瞎转悠,其他人又不瞎。
队伍过了这里,谢然没能离开,队伍又绕到圣皇那边去了。
谢然正思考到底怎么办才能离开队伍,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站在那里。
圣皇还是那样子。
但又似乎老了很多,老了之后的皮肤更加松弛下垂,嘴角因此是时刻下拉的,显得整个人刻薄凶狠不少。
她的手放在披风下,看不出是森森白骨还是干脆直接截掉了。
以前谢然还觉得,她虽然冷酷无情至极,绝对是有错的,但罪不至死。可现在,这场假托正义、人类不屈自救的战争,实则名为疯狂偏激的“报复”,生灵涂炭,多少人死于非命,有军队,有百姓。
本是毫无意义的战争。
布兰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她很少出现在外面。一想到谢然还在后面,于是立即紧张起来。
众人纷纷给她行礼请安,谢然虽然被这么行过无数次礼,但是自己去做还是有些不熟。
圣皇没有发现最后面有个动作稍显僵硬的骑士,倒是发现了布兰特的一丝神情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