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人的在他身后叮嘱道:“就在薛老三家门口摔的,不知道摔出什么毛病,现在没人敢动他,你就把牛车往那边赶。”
“知道了。”二柱子一边跑一边应到,很快就跑得没影了。
夏至看着慌乱的人群,心想:大壮这个名字好耳熟啊,是不是那天那个孩子?
这个时候的人没什么文化,起的名字土气,加上文化不高,大家的名字都差不多,经常出现重名,她也不太确定是不是那个小孩,干脆跟着过来喊人的那个汉子走,到了地方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一个小男孩正在哭。
那女人一边哭一边说:“快来个人帮帮忙!大壮,你醒醒,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呀!”
她哭得看起来挺伤心的,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涌,旁边有个汉子操着沉痛的声音说:“你不要着急,牛车马上过来了。”
这哭声还有这男声挺耳熟的,虽然她不认识脸,但声音却认出来了,夏至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一来就赶上场了,又碰到那家人,这个磕到脑袋的大壮,就是她之前在山上看到被人欺负的小孩,这个在哭的女人,就是他的后妈,旁边在安慰后妈的汉子就是大壮他爹。
她站在现场围观了一会,那边二柱子很快赶着牛车过来了,说:“快,把孩子放上来,我送你们上卫生院。”
于是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孩子放到牛车上,那个年轻女人跟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汉子一起上了车,二柱子手脚麻利地赶着牛车动了起来。
旁边的热心围观群众追着二柱子的背影嘱咐:“注意看着点路,不要颠簸,也不知道大壮有没有摔坏脑袋,你可别把他的脑子颠成脑花咯。”
二柱子应了一声:“放心,我晓得。”然后稳稳地赶着牛走了。
其他人帮忙将孩子送走之后就没事干了,开始聚着说起话来:“薛老三新娶的女人看起来倒是个好的,真把孩子当自家的,伤心的样子不是做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你们看到一些词变成口口了,咋没告诉我呀,我昨天没事干,点开自己的文随便扫了一眼,我去,那么多口口字。旁边的人都亲眼见到女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那真是闻者伤心看着落泪,都点头附和道:“可不是,看来我们之前都想岔了。”
“她确实是不错,不过老三家的几个娃子可有些不识好歹了,你们知道大壮刚刚是怎么摔的吗?”有个大婶脸上明显带着一丝八卦的意味说。
“怎么摔的?”刚刚其他人大部分都在晒场纳凉,倒是不知道这边发生什么事,一听到有内情,都纷纷好奇地凑了过来。
“老三家的说大壮今天捡了牛粪,身上有点脏,怕他自己洗不干净想帮他洗澡,没想到他非但不领情,还伸手去推她,结果他自己使过了劲儿,没推到人反倒把自己弄倒了,然后就磕到了石头。”
那个大婶说道这里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神秘兮兮地,小声说:“要我说,这人啊,就是不能做亏心事,老三家的虽然嫁过来不久,但对几个孩子是真的好,给吃的给穿的,女娃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也都弄得干干净净的,可比之前没妈的时候好太多了,结果大壮这养不熟的,也不知道怎么的气性忒大,我看到过他推倒过老三家的好几次。”
大婶有感而发道:“老三家的也是好脾气,从来没怪过大壮,你瞧,这不老天都对这事看不下去了,大壮这就不遭到报应了吗?他嗑了脑袋也是自找的。”
她一说报应,其他人立刻嘘声一片:“呸呸呸,哪有什么报应,这可是封建迷信,现在国家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二蛋家的,你可不能再这么说,要是被人听到,要拉去批.斗的。”
被人这么一说,那个来自“二蛋家的”大婶马上收敛了神色说:“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不小心瓢了嘴,说错话了,可不敢搞什么封建迷信,呸呸呸,我这嘴,胡说八道,该打。”
她说着伸手轻轻地拍打几下自己的嘴唇。
被这么一打岔,他们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其他事情。
夏至听完这个大婶复述完这件事,又听她评价那个孩子的话,顿时拧起了眉毛,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虽然刚来这个世界,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土著,但就凭那天她的观察,感觉那孩子不是那样的人。
若这个大壮真的这么反骨,那天他被其他孩子嘲笑,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报复的动作,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离开继续割草。
在山上多好做陷阱害人呀,这种好机会心里变态怎么会放过,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小小年纪心机深,知道不能当时就报复,否则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