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宛妙:“……”神特么钱是公中的,不过公中这个词,真的非常妙,真的是一个非常适合懒惰者用来剥削勤劳者的词。
刘宛妙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就不能自己藏点私房钱给自己花呢?这可是你自己挣的钱。”
李翠兰说:“那怎么可以,只要还在这个家中,就是家里的一份子,钱自然都要上交的。”
刘宛妙气死她这个死脑筋了,问道:“那你怎么不想办法分家,只要分了家就不用被叔叔伯伯扒着吸血。”
李翠兰立刻说:“父母在不分家,我爷奶还活着呢,怎么可以分家。”
她这套自我说服的逻辑满分!刘宛妙差点吐血。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若你嫁人了,嫁给柳童生,辛辛苦苦挣了一堆钱,你把钱上交给了婆婆,结果婆婆将钱都花在柳童生身上,一分钱都没给你花,你怎么办?”
李翠兰这么一顺着她的话一想,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得说:“我既然已经嫁入了婆家,自然一切都听婆婆跟相公的。”
刘宛妙大约知道她的逻辑了,翻个白眼说:“那婆婆没了呢?”
李翠兰说:“那自然是听相公的。”
刘宛妙又问:“那相公没了呢?”
李翠兰说:“那自然是听儿子的。”
刘宛妙问:“你自己捋捋你的答案,婆婆在的时候听婆婆的,婆婆没了听相公的,相公不在听儿子的,请问,相公不在了,你不应该当家做主吗?为何是听儿子的,如果你相公不在了,你听儿子的,为何你嫁入婆家之后,却是听婆婆的?你婆婆为何不听你相公的?”
“我……我……”这个逻辑一旦被打破之后,李翠兰脑子也乱了,“我不知道。”
刘宛妙这个时候就要给她建立新的逻辑了,趁热打铁说:“这就是因为你的心不自由不dú • lì,如果你的心是自由dú • lì的,你就应该知道听谁的,只有你自己才能做自己的主,你不应该把做主的权利交给别人,否则你一辈子只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当其他人对你不好的时候,你伤心,你愤怒,可是转头你自己又将送到别人手底下任人欺负,这样伤心愤怒有何用?知道你的长辈为何对你不好吗?经常嫌弃你?”
李翠兰心思烦乱地说出一直深埋在心里的答案:“肯定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好,所以长辈才看不过眼。”刘宛妙狂翻白眼说:“当然不是你做得不够好,是那些人不要脸欺负你人好,你要是愿意跳起来反抗他们,他们绝对不敢这样对你,看看你的叔叔伯伯,既不要脸又脾气大,所以理都站他们那边了,他们心里都只想着自己不管别人,为何你们还要一直惯着他们呢?你看看,原本你们家挣的钱,是不是可以吃好东西,但因为分给了你大伯跟三叔之后,你们只能吃糠咽菜的,你高兴吗?”
她语重心长道:“做人要适当的自私一点,不是不让你奉养长辈,但这个奉养有一个度,你自己要把握好那个度,不能太过无私,人都是自私的,你把他们的胃口养大之后,若以后不能继续这样供养他们,他们会恨你的,或者等你发了大财,比现在有钱多了,但你给出的钱数量还跟以前一样,他们就会不知满足,觉得你做得不对,你应该将钱全部交给他们才是正确的,这就是丑陋的人性,永远不知道满足,而他们会一直觉得错的都是别人,届时你给了钱还给出了错,所以应该在一开始就从源头掐灭他们的野心。”
“是这样吗?”从来没人这样跟李翠兰说过,他们只会埋怨她这里做得不好,那里做得不对,打骂过她之后又说是为了她好,只有将她管教好了,这样以后她嫁入婆家才不会被嫌弃。
她的人生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被人打好几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这个甜枣还是个坏的,所以她对家人的要求非常低,只要他们哭诉几句说是为了自己好,李翠兰就会忍不住凑过去又被他们剥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在助长别人的贪婪跟自私的气焰。
刘宛妙说:“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对女子的教育方式,就是不断打压泯灭她们的自我,让她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随波逐流变得好控制,而一些被洗脑成功的女性,也会帮助男性对其他人进行压迫,简直太恶心了。
“虽然说内心的dú • lì很重要,但金钱的dú • lì也非常重要。”刘宛妙又弯腰除掉一些杂草说,“你看我,因为想要脱离原生家庭的压迫,必须自己出来寻找出路,在我无法反抗的时候,先暂时蛰伏,等到我有了钱之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反抗他们对我的压迫,因为他们得看我的脸色吃饭,这样一想是不是心情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