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冯冠书来了,她更来劲。
“冠书啊,娘差点就看不到你了啊!”周氏哭丧一般地嚎,“你那个媳妇,差点要了老娘的命啊!”
冯冠书只是听说她娘受了伤请了大夫来,并不知道过程,他此刻皱着眉头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氏忍着疼,添油加醋地将过程说了一遍,“我本来说,进了赵府这么久,还从来没去过赵晚清的院子,今天得了闲,就说去看看她,谁知道,我才走到门口,还没进屋呢。她就吩咐丫头来堵着门,不让我进去。我才说了没几句话呢,赵晚清就说我以下犯上,让婆子捉了我,按在长几上打板子!整整五十大板啊!差点没要了你娘的命!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毒蛇妇啊!就这样,还指望她孝敬我和你爹?我看我们在她手底下,连活命都难!”
冯冠书紧紧地抿着唇,眉心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即使知道他娘的话只可信三分,但是他娘被赵晚清命人打了是事实。
赵晚清就算生他的气,这么久了,他一直低三下四地道歉,她不仅不原谅也就算了,还变本加厉,现在连他亲娘都敢打!
实在是欺人太甚!
冯冠书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他霍地站起身来,“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赵晚清来你床前道歉!”
丢下这句话,冯冠书转身就往外走,连脚步都带着怒气,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板上。
“晚清!”
冯冠书走进赵晚清的房间的时候,她没事人一样地正在看着闲书。
看到他进来,她略略将目光从书上抬起,疑惑地看向他,似乎不知道他为何而来。
这个表情着实将冯冠书激怒了。
他几步冲过去,一掌拍在赵晚清身边的高几上,高氏上的茶杯都被震得一跳。他双眼气得发红,瞪着赵晚清,“你有什么气,尽管朝我撒,为何要打我娘?”
赵晚清哦了一声,她将书放了下来,颇为轻描淡写地解释,“我最开始不知道是冯夫人来了,只因她太过嚣张跋扈,又目中无人,十分无礼粗鲁,我以为是哪个疯婆子走错了路,上我这来撒野了,就吩咐留香她们打了一顿。没想到会是冯夫人,这着实是个误会,想来冯夫人没事了吧。”
冯冠书简直呆住了。赵晚清打了他娘找这样蹩脚的借口也就算了,现在还当着他的面这样肆无忌惮地侮辱他娘?
他红着眼睛,近乎咆哮,“赵晚清!我娘被打了五十大板,人都躺在床上下不来,熬不熬得过去都还不知道,你还有脸问她没事了吧!?你说她有事还是没事?”
赵晚清耳朵都被他震得一鸣。她不耐烦地将手上的书猛地往桌上一砸,人也倏地站将起来,她身量比冯冠书矮上一截,但是气势丝毫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