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沈必富陡然抬高了声音,瞪大眼睛看着曹管事,“怎么是去做姨娘的?”
曹管事也没想到沈必富竟然不知道,难不成是那媒人没说清楚?看这沈必富震惊的样子,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女儿能去钱家当正房夫人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穷酸样子!想什么美事儿呢!
实在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不过他也不轻易得罪人,还是保持客气,“是的,我们老爷有正经夫人,沈二姑娘是去做姨娘的。”
沈必富本来觉得不管做姨娘还是做夫人,都关系不大,只要给他银子就行,但是听昨天那些村民的意思,做姨娘好像十分没面子。
但是在脸面和钱之间,沈必富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钱!
“原来是这样,姨娘就姨娘吧。”沈必富虽然想立马就拿到银子,但是他难得地长了一个心眼,万一现在钱家人知道灵玉的亲事已经退了,将银子收回去怎么办!他可是在房间里就听到了这管事将银子交给灵玉的动静。
“放心,放心,赵家的亲事今天就过去退了,让钱老爷早点准备,将灵玉抬去吧!定了日子,我们这边也好摆酒。钱府应该也要些日子来准备吧?这么大个府,纳姨娘肯定要提前准备很久的。”
曹管事皮笑肉不笑的,“我们府上并不会摆酒,直接将人抬进去就是了。你们要摆酒也可以,这都看你们的意思。”
“啊?不办酒席?”这又有点出乎沈必富的预料,他本来还说想和钱老爷商量一下,摆酒席的话,也留出两桌给他招呼村里的村民去吃酒。不为别的,就为了能显摆一下。
这下打算也落了空,沈必富有些失望。
曹管事已经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懒得再和他打交道,招呼了钱府跟着同来搬东西的下人就走了。
这沈家不仅穷,还十分不懂事,他们大老远的来,竟然连水都不招呼喝一口!活该穷他几代人!
曹管事暗中呸了一声,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因为心里不舒服,等到了钱府,跟钱老爷回事的时候,就故意道:“奴才看这个沈必富不是个省心的,还妄想咱们府上能摆酒席,不像是个懂事的。以后姨娘若是接进来,依奴才看,还是让姨娘和她娘家断了才好,免得以后她娘家上门来打秋风…”
他之所以这么敢说,也是因为在钱老爷那里,不过是多一个姨娘罢了,钱老爷姨娘都有七八个,不会多重视。而且钱老爷其实是出了名的抠,若是这个新姨娘的父母经常上门打秋风,钱老爷一定不会高兴。
果然钱老爷一听,“这沈必富也太不懂事了,后日就派人去将姨娘接过来,让沈必富拿了这五十两银子,就写一封断绝关系的文书,以后就与他沈家无干了,若是敢上门打秋风,哼!”
钱老爷见都没见过这沈家二丫头,不过是因为他近来运势不好,他跑去庙里解签,那和尚说他最近犯了水灾,要由一个火命的女人来压一压。说着就给了他一个生辰八字。
钱老爷深信不疑,回来之后,就请媒人去合,看看有没有与和尚给的生辰八字对得上的未嫁姑娘,若是真的找到,他必有重谢。七去八来的,还真就寻到了这么一个,正是沈灵玉。
钱员外的名字和沈必富有点异曲同工之妙,若是两人姓一样的,别人光听名字会以为他们是兄弟。
钱员外叫钱必发。他这个名字就取得比沈必富名副其实多了,钱家的家业可是在钱必发手里,白手起家,一点点地挣出来的。
曹管事光听钱必发这个一声冷哼,就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而灵玉这里,等曹管事一走,沈必富就急不可耐地将灵玉叫了进去。
他眼睛放光,朝灵玉伸出手来,“灵玉啊,快将那二十两银子给我。”
灵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赵家人肯定是不满退亲,这才将你的腿打断了,若是以后知道了沈家是因为我要嫁去钱府了才退亲,肯定会更加生气,我看你这腿是好不了了,到时候赵家若是打上门来,你可招架不住,我看啊,不如花钱消灾,将这银子给赵家人送过去,想来他们收了银子,就不会来找麻烦了。”
快到手的银子,沈必富怎么会有吐出来的道理,他立马道:“赵家的亲事都已经退了,这会儿还送什么银子!他们将我的腿打断的事,我还没去找赵家人算账呢!还想要银子,想得美!”
灵玉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也不听沈必富的,揣着银子就往外走,急得沈必富差点激动得下床拉住她。
“沈二丫!你要去哪里,快把银子给我!”沈必富在身后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