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鉴心中微叹,法照还是没有完全脱离俗根。
“进来坐坐吧。”
印鉴往一旁让开,示意纪鸣乔进去。
纪鸣乔微微犹豫,还是走了进去。
两人相对而坐,印鉴摆出了棋盘,显然是要和他下一局。
纪鸣乔心中焦急,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来拒绝。黑子错误频出,印鉴看了他几回。
等黑子再下到一处不可逆转的错误一步时,印鉴不再落白子,而是将手中执的白子放回,“你的心确实乱了。”
纪鸣乔大惊。
“师傅,我…”
“法照,你是为师收的弟子中最有佛根的人,你天资卓绝,若是能斩断尘世,一心向佛,一定能修成佛陀。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纪鸣乔垂下头,“弟子知错。”
印鉴不忍苛责他,“收敛心神,静下来,再来一盘。”
纪鸣乔站起身,“弟子去泡一壶茶。”
不多时,他捧着一只茶壶进来,倒了一杯,亲手捧给印鉴。
印鉴毫不疑他,口中确实干渴了,就慢慢地将茶水喝了下去。
他将茶杯放下,伸手去取白子,和纪鸣乔对下起来。
不多时,他就出现了疲色,纪鸣乔贴心地将他扶了起来,“师傅困了,弟子扶您去睡下。”
他扶着印鉴到禅床上躺下,看着印鉴合上了眼睛,还不放心地又给他点了一道睡穴。
他悄悄地出了禅房的门,仰头望天,天上的圆月已经隐入了阴云。
似乎要下雨。
他不敢再耽误,连忙一步跃出院墙,朝嵩山的地牢方向潜去。
嵩山的地牢因为没怎么用过,所以这次就算关了人,看守的人也不多。
纪鸣乔到了地牢处,躲过了两个巡逻的弟子,潜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