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兀抬眼朝她看过来,见她穿戴整齐,这才抬步走了进来。
施乐极注意到他箭袖下的右手背受了伤,血液已经凝固。
她秀美微拧,问道:“手怎么了?”
卫兀的目光从头到脚地从她身上扫过,眸底深处仿佛暗藏了两条暗河,波涛无声地汹涌翻滚。
听她询问,卫兀将右手抬起,这才发现自己右手手背的皮肉被碰碎,血液已经将伤口凝住。
他放下手,轻描淡写道:“无事,公主不必担心。”
施乐极看着他冷峻的脸,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她回身坐下,沉吟片刻。这次唐夫帷负气而来,虽然没有明说是因为什么,但是瑞和的脚被截肢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三宫六院,想来多半是因为这件事。
痛快是痛快,就是有些后患。
卫兀看着她,想让她下次不要冲动行事,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下去上药吧。”良久,施乐极抬眼看向他,吩咐道。
卫兀触及她眸中的关心,恒古无波的心湖仿佛被蜻蜓尾翼轻轻一点,细微的波纹一圈圈地荡漾开去。
等卫兀走后,施乐极仰头长长地吐出一口郁气。
她静默半晌才起身走到梳妆台边,拿起一只精巧的雕花木盒,在某处轻轻一按,一个小抽屉弹了出来。
她从里面抽出一张一寸见方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