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种下去之后,收成都不太好,几乎所有人家都会选择种易成活产量高的红薯和高粱之类的。
她推开父母卧室的门,卧室中挖了一口地窖,里面藏了一家人一年的口粮。
她凭着遥远的记忆,扒拉了几个红薯出来,洗净之后,往锅中掺水,放在蒸架,将红薯放了上去。
但是到了生火的时候,她就怎么也点不然火,虽然记忆还在,但是多年未做,完全生疏了,最后还是二妹帮忙将火生了。
康静将红薯蒸上之后,交代二妹看着,自己则走到村口等待。
她娘这个时候,应该会挑着一大担几乎要和她人一样高的茅草回来了。
眼看着夕阳慢慢下沉,只余一线光辉了,却还没有看到她娘的踪影。康静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想去找,又不知道她娘到底是去了哪座山了。
就在她焦急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村妇。
因为实在太过久远,这些村里人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她已经记不起来她们的身份了。
她仔细地看了来人一眼,记忆中有个模糊的印象,但是就是想不起对方的身份。
不过那个村妇先开了口。
“这不是大妹吗?大妹,你在这做什么呢?”
“我等我娘呢。”
“你娘?”她笑了笑,露出宽大的牙豁子,“你娘又不会被深山的狼叼走,担心啥?”
康静后来的二十年的人生,很少跟这种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打交道。但是她就是从底层走出去的,所以她深知,这里的村民,很多因为没有收到过文明和知识的熏陶,所以十分愚昧无知。穷山恶水出刁民就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