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玉树问道:“什么梦?”
“我梦到明年秋天的时候,我们家那一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雨,咱们家背后的那座小山坡垮了,将咱们一家人都给埋了。”
农村的人是很相信这种玄妙的事情的。
康静继续道:“这不会是提前预兆吧,不然我怎么会梦到这样的事情。”
康玉树沉默了一下,“兴许只是一个梦呢,连续下一个月的大雨,咱们这从来没有过的。”
康静道:“那天我去后面的小山坡看了。我曾经听老师说过,这种山上没有树的黄土坡遇到下雨,确实容易垮塌。万一是真的,可怎么办?”
康玉树眉头一拧,也觉得这样的梦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康静道:“我看不如这样,家里这间土屋也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要是我找到了别的门路,咱们就搬走吧?”
康玉树反对道:“那怎么行?我们还能搬去哪?祖祖辈辈都在这呢!”
康静的爷爷奶奶都过世了,康玉树还有个兄弟。不过早些年因为康家太穷,娶不到媳妇,去别的村做上门女婿去了。康静只去过这伯父家一次,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她大伯上门的这家在她们村的条件还算殷实,特别看不起人。
在前世的后来,康静出息之后回家开厂,她这个大伯一家人还曾经找上门去,仗着是她的亲戚,要她给安排工作呢。
康静也知道农村人对土地的感情是很浓厚的,土地就是他们的根,不管去到哪,这根都紧紧地牵着他们,让他们心生挂念。
“不搬出去也行,但是咱们家这里是不能住了,等咱们挣了钱,就重新修一栋在别的地方。”
康玉树也是这样想,村里人只要有钱了,都会重新修一栋房子。别人家的房子虽然都是黄土墙,但是都整齐亮丽,他家房子是祖宅了,破旧不堪,外面的黄土砖都裂开了,到了夏天裂开的口子更多。
康玉树笑道:“你娘还说财不外露呢。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到时候我来跟娘说。”
通过这次收购药材的事情,康静隐隐地成为了家里能说得上话的,父母都肯听她的,觉得她有主意有出息。
康静回到家之后,就将这件事和冬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