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立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快四个小时,中间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她头靠着冰冷坚硬的墙,眉心皱着,显然是睡得很不舒服。
她身上的衣裳还沾着泥土,因为是浅色的衣裳,所以看得分外的清楚。
江岩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这张脸他看了十多年,他看着她从豆蔻少女到为他妻,回想一下他前半生就有大半时间是在她的陪伴下度过的。
江岩看着她脸上的疲惫和憔悴,其实这神色早就出现在她脸上了,从儿子降临的时候起,可是他竟然从来都视而不见,甚至还觉得十年如一日的日子实在是太单调太没有意思,他选择开始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可是到头来,他才惊然发觉,自己早就习惯了她在身边,细心地为他打理一切,从来没有听她抱怨过。
江岩坐了过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江岩低头看去,她秀气的眉宇慢慢地舒展开来。
江岩已经多年没有在她身上找到像现在这样的耐心和满足过了。
余立睡得不是很沉,她心里还记挂着手术室里的儿子,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就惊醒了过来。
鼻尖萦绕的还是那股早就刻入了骨髓的味道。
他喜欢一个洗衣液的牌子,觉得味道好闻,所以他们家只有那一个牌子的洗衣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