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秋十分羡慕他大哥和大嫂的感觉,曾经也想过自己要是有了妻子,也会像他大哥这样对妻子好。
林知秋一边拧着水,一边想和香要是洗衣裳,衣裳的水都是谁帮她拧呢?他三叔吗?三叔年纪大了,怕是不会让他帮忙拧的。
林知秋拧着拧着水,想到了今天的和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大嫂听到他叹气,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一声。林知秋的注意力被拉了过去,疑惑地看了他大嫂一眼。
大嫂笑道:“瞧你这点出息,不过就是被人家姑娘拒绝了一次,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你不知道男怕烈女,女怕缠郎吗?死缠烂打,就是娶媳妇的第一堂要学习的课!”
林知秋听得有些脸红,什么死缠烂打啊,这也太难为情了。
大嫂笑道:“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林知秋有些傻傻地问,“什么?”
大嫂道:“就是和香生气的原因啊。”
林知秋顿时喜上眉梢,连忙问道:“大嫂,是什么原因?”
大嫂笑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想不到?”
林知秋傻笑:“我是真的想不到,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变得这样生气。”
“大概也不是生气吧。”大嫂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她是成了亲的人,她和大哥其实也算是自由恋爱,当初大哥去他们村吃酒席的时候,她帮忙打饭,一个打饭的功夫,大哥就看上了大嫂,回来之后,就请了媒人去提亲。林家这样好的人家,没有不应的道理,这门亲事就成了。
“大概是和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虽然一直在给他们家送东西,但是心意也不算很明确,大概和香也不敢确定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所以你啊,得将自己的心意找个机会给挑明了。”
林知秋显然有些没明白,“可是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大嫂笑道:“这就是女人的心思了。她不知道你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可能朦朦胧胧地知道自己的心思。可是又担心猜错你的心思,你又一直不挑明了,她不就着恼了吗?”
这样的道理,让林知秋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他也算是听懂了,大嫂在教自己,让自己将心意给挑明了。
林知秋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一想到自己要将心意挑明,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也不由得红了脸。
可是这道山总是要去迈过去的。
林知秋回了房间之后,躺在床上将前因后果重新捋了一遍,感觉大嫂说得在理。
可是这挑明心意,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行。总不能现在过去将和香叫出来,直接跟她说,这样肯定会将和香给吓到的。
日子一晃,到了正月十五。
村里的习俗是正月十五,吃了晚饭之后要玩花灯的。
所谓玩花灯,就是提着提前扎好的花灯,敲锣打鼓地去串寨。队伍很庞大,花灯花样也很多,会很热闹。
玩花灯会由村里一些有经验的长者带领,跟着人去走街串巷,谁家要请花灯,就在自家门前摆上香案,摆上粮食,有些人家还会多少摆一点钱。当然这是有钱人家才会摆钱,没钱人家就摆点粮食。玩花灯的人就会进这户人家去跳灯,这也是祝福的寓意。
这样的场合,本来应该是小孩子的天下。但是和香小时候却从来没有参与过,她是没有资格去玩的。
到了现在,虽然对玩花灯已经失去了小时候那样浓厚的渴望,但是这样的活动在无聊的农村生活中,无疑是一抹鲜艳的色彩。
和香打定了主意要去的,现在也再不会有人拦着她。奶奶只是叮嘱她要多穿点衣裳,串灯的时候要注意鞭炮,别的就没了。
正月十五这天,和香早早地就吃过了晚饭。
玩花灯的队伍已经在开始集结了,和香赶忙往村口赶去。冬天天黑得早,这会儿已经有些暗了。
其实若是以前,靠着这个挣钱的时候,村里的玩花灯的队伍早就出发了,他们要走很多个地方,可能要走一夜的路。但是现在,这个已经不挣钱了,顶多能挣点粮食回来,但是村里谁家都不缺粮食,所以也就不会像以前那样走很远的路,顶多是在隔壁村串串,图个热闹。
花灯队伍很快出发,和香拎着一盏绣球灯,走在队伍中间。耳边传来小孩子的叫喊声。这个时候,农村对于小孩的管教不像后来城市中那样严,除了年纪太小的会被限制在家里,因为怕他们跟不上赶路的速度,走丢在半路,所以不让他们出来,其他的十来岁的孩子是不会受到父母的限制的。
和香心情愉快极了。
队伍一边走,一边敲锣打鼓,远远地在提醒人们,他们来了,要请花灯的就快将香案摆出来。